蓝衣人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刀口居然豁了个小口子,他立起眉毛,大踏步向絮儿走去!
“絮儿!马!”听到郑师爷的声音,絮儿抬头看见自己的坐骑不知何时踏碎荆棘到自己身边。
动物,最直接的表述方式是滴水之恩涌泉报,你对它好,它会用一生的忠心耿耿来回报。
自与絮儿接触以来,絮儿对它照顾得很好,甚至会省下自己的饼子和水果与之分享,它自然感知得到主人的疼爱。
它不顾荆棘刺向肚皮的疼痛,将身子向下伏,嘴里发出“咴儿咴儿”的嘶鸣,似乎在催促主人:快上来,咱们离开这儿!
“絮儿,走哇!”郑师爷急得跺脚,絮儿左手撑地腾起身体,跃上马背,马儿立刻纵身越出荆棘丛,上了官道后径直向京城方向飞驰。
两个杀手中的那个黑衣人已经痛得伏在马不能动了,另一个呆立在荆棘丛中,看着絮儿的马居然不是往雍丘跑,而是去京城,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了。
受伤人的半边脸已经肿了,嘴角还不时往外滴血,模样看着甚是恐怖,他嘴里唔哝说:“不能,追了,走!”
两人拨转马头向雍丘方向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开始到结束只是走出十步的时间。
见杀手离开,师爷和家奴这才回过神来,上马向京城急追。
管家派人去给梁学士报信:少爷回来了。
梁学士得信后在资政殿再也待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就回家了。
一回家,察觉家里的气氛有点异样,儿子梁商的小脸儿带着阴云。
“爹,都是那个小肚兜儿,让咱家小五带个绝色美女回雍丘,我娘怕后院的那位知道了家里生闲气,就让郑师爷把人送走了,这不,他怕小肚兜儿埋怨,正和我们闹脾气,不搭理我们呢!”二姐嘴快,也因为是爹娘最宠爱的姑娘,抢着答话。
梁学士听了看看儿子,转脸去埋怨夫人:“你们呀,既然是呼延府里的客人,就应该留在我府盘桓两日再走,你们这样急匆匆把人送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老夫人听了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处理得太急,不免有点懊恼:“这不都是你许下的亲事嘛!把个吊孝脸娶进门......”
自觉此话晦气,老夫人止住话头。
就听门外一阵乱,郑师爷和两个家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进门了。
他们没有追上絮儿,不知道她躲到了哪里。
听完事情经过,梁商“呼”地站起身:“二姐!”
二姐的丈夫是守护京城的副都指挥使,听出弟弟有怀疑自己的意思,她立刻嚷嚷起来:“小五!二姐可不是那种人,别说她打算给你做妾,她就是要到我夫君做妾,我也不可能做出派人暗杀她的下作事!”
梁学士“嗨”地瞪了女儿一眼,摆手让家奴退下。
二姐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倒把梁商弄得一脸愧疚,过去拉着二姐的手低声下气赔不是。
“此事,必是李中丞所为!”梁学士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