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险些要被夺舍那件事,我爷奶也只是跟我爸妈说了个囫囵,很多具体的细节根本没有说出来。
所以当我爸听到燕青林说那些话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马道长?什么马道长?他说啥了?小满怎么了?燕先生,小满怎么就是你们家的恩人,是你们家的贵人了?”
完犊子了。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
凭借我爸妈的尿性,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借住在燕青林家,这两口子肯定会得寸进尺、信口开河。
他们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搜刮燕青林身上的油水。
而且只要是燕青林开了这个口子,那就是个填不完的无底洞!
眼瞅着他有刨根问底的架势,我爷爷低声呵斥他,“之前孩子出事跟你说的时候,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还问这干什么!你跟着我出来这一趟,说是帮我打下手,你帮我什么忙了?!”
“我……我不是帮着挖坟起棺了吗?雄黄粉也是我帮着撒的。”
我爷咄咄逼人,“还有呢?”
这下我爸彻底不吭声了,我估计他心虚着呢。
毕竟他出这趟门是提前跟我妈商量好,奔着分我爷钱来的。
燕青林也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说错话了,赶紧开口转移话题,“那我太爷的尸体怎么处理合适?”
“火化加超度。”我爷问,“你们家里人同意吗?”
“挖坟起棺这件事已经触动二太爷的逆鳞了,火化这件事我估计有些困难。”燕青林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先斩后奏谁也没办法。”
我爷考虑的还挺周到,“那你以后不打算回来了?”
“回来也只是徒留伤心罢了。”
他这么说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以后给他太爷找好了新的风水宝地,也没人知道,他估计也不会再带着燕至回来了。
反正这里除了他表弟之外,也没人愿意帮他一把,反而全都是看笑话的。
人心真是太险恶了。
你过得不好,路边一条狗都能欺负你。你过得好,别人又盼着看你高处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