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两边都是一户户整洁的独家小院,在一堵残败的土墙前,孟桐指着破落的院门说,那就是秦渔樵从前的家。
楚辞拿出像机,欲拍下院门。透过取景框,他脑海里不知为何闪现出大门从前的样子:两扇油漆脱落的木门,露出木板的原色。一株老桃树从长满蒿草的土墙上探出半个身子,树上开满了艳丽的花朵,大门的右边门框,挂着一个小木匾,上书“中医骨科秦”。
楚辞一楞,将像机从眼前移开,残缺不全的大门上,已经没有那块小木匾,然而,挂木匾的钉子还在!惊愕之余,他问孟桐:“哎,这姓秦的,过去是有名的中医世家?”
孟桐好奇的看着楚辞:“你怎么知道的?”
楚辞故作神秘:“直觉!”
孟桐:“你的直觉挺灵的!这家人确实是祖传世医,”孟桐指着门边:“听老人说,上世纪七十年代,方圆百里乃至G城的人,都到秦家来寻脉问诊,没有人不称秦大夫是再世华陀!”
楚辞:“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孟桐看着楚辞的眼睛:“秦渔樵行医前是G城师范学院的教授……你听说过六十年代那场浩劫吗?”
那是近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楚辞没有亲身经历那非人的年代,但他从许多资料中了解了那场可怕的动乱。他向孟桐点点头,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同时问她介不介意。
孟桐笑了,说她也吸烟,为了注意形像,才不在大庭广众下吸。
楚辞觉得她笑得纯真自然,就像一个纯朴的少女。蓦然,楚辞脑海里出现一幅幅有关秦渔樵的画面,他信口说道:“秦渔樵当年被扫地出门、押解回乡。为了养家糊口,他才重操祖业,在门上挂起行医的牌子……”
孟桐惊讶得瞪大了好看的眼睛,秦教授从大学回到渔子溪,距今已有三十多年。眼前的人怎么看也就三十来岁,又不是本地的人,怎么会对这些陈年旧事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