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山羊的神情都毫无波动，对同类的惨死没有任何反应。

“你在试探我？”山羊十分平静，“没有必要，人类的感情，还是恶魔的感情，对我来说，都是累赘。”

“那是因为你不把他们当成同类吧。”苏离呵了一声。

“我们本来就不是同类。我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主宰，其他的恶魔只是这个世界的蝼蚁，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当成同类。”

恶魔君王的话十分冷酷。

但苏离却十分理解。

在恶魔界，恶魔君王和普通恶魔之间简直天壤之别，就如同人类不会对一只踩死的蚂蚁感怀，恶魔君王又怎么会对一只普通恶魔的死感到气愤呢。

同样的，普通恶魔对人类的折磨，还有普通恶魔和猎魔人之间的战斗，对祂来说，就像不同种类蚂蚁之间的争斗，祂的观察就像人类科学家对蚂蚁的研究，根本不可能抱有怜悯或者愤慨的情绪。

“我明白了。”苏离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还要前往人类世界呢？”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趣了吗？”山羊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恶魔界，不管多少年都一成不变的黄土沙石，还是蝼蚁一样的无数恶魔，都如同困住这个恶魔界主宰的囚笼。

苏离偏头想了想。

扪心自问，要是他在这种环境待个千万年，面对的都是自己不小心翻个身都能压死一片的生物，这些生物还个个丑得要命。

他八成也得憋疯。

不把世界撞个窟窿钻出去只能是因为脑袋不够硬！

“好吧，这我也理解，但你就这样灵魂直接离开？你的力量绝大部分都是在你的躯体上吧。”苏离纳闷。

“没有关系。”山羊说道。

苏离依旧一副狐疑的表情。

这个问题可不是一句‘没有关系’就能说得通的。

“好吧。是因为我带不走。”山羊无奈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