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零碎的记忆仿佛被风吹起后飘不尽的白绒棉絮。
那时正值初夏,天气还算凉爽,她的作品在国内联赛得了一等奖,举办方送了她两张百荷园的入门券。
百荷园是旅游风景的头牌,开园三个月以来只对外放出两百位预约名额,其余的只能靠内部人员或权势名贵赠送入门券。
知安的作品正是得了一位喜爱收藏小众画的千金青睐,借着举办方的名义让她有机会跨过百荷园的门槛。
说来那张画,还是在苏樾若有若无的提点下修改完成的。
只是无意间的点拨两句,困扰了她很久的瓶颈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掀开,灵感源源不断地涌入。
知安靠在苏樾怀里眉开眼笑,笑嘻嘻地甩着手里两张精致的入门券,“阿樾,你真是我的缪斯,脑袋里装着好多东西,你的前世是代表智慧的神明吗?”。
她仰头亲吻着他冷白干净的下巴,嘴里说着腻歪甜蜜的情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而她却被自己逗的满脸通红,圆润黑亮的大眼水蒙蒙的。
知安抬手遮住那双静静注视着她,深邃又漂亮的眼睛,看一眼就会沉溺进去的柔和大海。
“不,你上辈子肯定是个鼎鼎有名的画家,在我这里,你是达芬奇式的存在”。
柔软敏感的手心被纤长浓密的睫毛挠了挠。
知安弯着眼笑,眉眼弯弯的像月牙,她放下手又凑上去黏糊糊地亲他的眼睛,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看不清那双眼里的情绪。
不过就算长久的凝视观察,她也瞧不出什么来。
她是那么迟钝的一个人啊。
回望曾经,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太过渺小无知,以为自己握住了月亮,却不知那是一场镜花水月。
不过是一角被月光垂怜的静谧湖畔。
在拿到百荷园的入门券后,她和苏樾前往A市度过了一周的旅游时间。
百荷园的夏季无疑是热闹的,鸟语蝉鸣,绿树成荫,池塘莲花盛开得丰姿多艳,婀娜迷人。
她坐在树荫底下吃着冰淇淋,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半空中悠闲地荡来荡去,微风吹拂而过,一绺发丝沾在她的脸上,又划过手里举着的冰淇淋,染上雪白的奶油色。
苏樾拿了张湿巾帮她擦拭弄脏的面颊和发丝,随后摘下戴在腕间的粉色蝴蝶头绳替她扎起蓬松柔软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