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虽不体寒,但以往的每个夜晚,她的被窝里总会放上一个暖洋洋的汤婆子用以取暖,她不是没想过和苏潋月同睡一榻,却是被拒绝了。
她要乖乖的,才能留下来。
小白昨夜入睡算晚,醒来也不早了,平常这个时候,苏潋月该是洗漱穿戴好拿着本书倚在窗前静读,可她一扭头,却在里屋的床榻前看见一双鞋整齐摆放在原处,纱幔垂着,隐约能看见骨骼修长的手指露在床沿,里面的人似乎还在睡。
小白专注地凝视片刻,像要透过那层纱面将床上的情景一览无余,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脚尖踩进鞋里,这才注意到小腿处有轻微的束缚感,好像被质地柔软的东西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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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解地撩开裤角,就见光裸白皙的腿肚裹着几层纱布,尾端打了个规整的结,凑近闻闻还有股清淡凉爽的药膏味。
小白伸出手摸了摸纱布下的皮肤,迟钝地想起来,这里应该是在爬墙翻滚时被树枝石块划伤了,不算太严重,但时不时会有刺刺的疼痛感,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小伤,就等着自愈。
她戳着那个白色的小结,心潮起伏间又恍惚不安地看向床榻,苏潋月还没起来。
行走间衣物的摩挲声在寂静室内响起,小白踮着脚尖轻轻走到床前,犹豫几秒后抬手拂起床幔。
苏潋月阖着眼,长睫落至眼睑,薄红的唇轻抿,鸦羽色的黑发在被褥上散开,就连睡着的时候,眉眼都是泠然寡冷,他看起来格外苍白清瘦,若常人如此憔悴,是几近黯淡无光的程度。
但当苏潋月安静无声地躺在床上时就骤然生出晨昏默片的油画质感,羸弱中揉杂着秾艳,冷峻而美丽。
小白无心欣赏他的睡相,只是静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松口气,抱着膝盖软绵绵地靠到床头,脑袋轻轻贴着那只垂在床沿边的手,像只乖巧的猫儿守着熟睡中的主人。
房间里弥漫着常年不散的药味,小白初时觉得苦涩难闻,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如今闻着这股熟悉的气息感到心安,却又有难言隐晦的难过,她抽抽鼻子,再次闭上眼睛,靠着苏潋月的手懵懵懂懂地陷入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