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诸葛林竟然还有这种家庭背景。”马守一感慨道,“读书时,我只知道他家是农村的,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我们从没听他提及过母亲。我一直以为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去世了,也没多问过。到今天才知道,他妈妈竟然是曾经的副省长。”
“从他父母的档案看,又是那种古老的故事,母亲上山下乡到新安村里插队,当时没想到还能返城,就嫁给了他父亲,后来恢复高考,他母亲考上了北大,返城后和他父亲离了婚,或许是他父亲家要留下血脉,或许是她母亲为了前途抛弃了儿子,诸葛林留在了新安村。”江逐仑附和道,“也是时代的悲剧。”
“难怪诸葛林平时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爱好,他唯一一次大笑就是获得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牌那次。”马守一回忆道,“我记得,他上台领奖发言时,特别用情的说,爸,我终于给你您争气了,然后就哭了。压抑得太久了!”
“这种成长经历养成了他自负又自卑的性格。”文少康叹道,“可惜一个人才,聪明才智没用对地方。”
“诸葛林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这也是他本性爆发的导火索。”江逐仑说,“从诸葛林的聊天记录看,他在论坛里向他人传授犯罪方法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全国各地开始有了很多疑难案件。里面还有我们曾经破过的案子,只不过当时罪犯没有交代出幕后黑手,我们也没有发觉,是我的疏忽。”
“联系上诸葛林的母亲了,她已经出发了,正往新安村赶。”一直在打电话的端木舟停下来说。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空旷的仓库里,正中间放着一把椅子,谭筠萍依旧保持着视频中的姿势,一旁的诸葛林漫无目的的踱来踱去。
“这家伙真的是公然向我们挑衅。”端木舟气愤的说,“他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诸葛林似乎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动静,确定是警察来了之后,竟然大大方方的打开大门,冲着车子这边招了招手,然后又折回去,拉起谭筠萍往车子这边走。
“筠萍!”江逐仑看到女友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样子,没办法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