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敲我们。
我摇头:“不看到病患,不知道能不能帮。”
豁耳朵嘴角一咧,玩味地笑着。
“你想看?我怕你后悔。”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
房门其实就是个三合板,三枚合叶掉了一只半,关都关不拢。
刚才已经够臭,没想到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这扇小门一开,好似万马千军屎壳郎,每一只都推着一只超大粪球跑出来。
那味儿太酸爽。
“呕!”
“呕~”
“卧槽!”
身后,暴脾气、程橙和王小姐不约而同地夺门而逃,就连小黑妞都哼哼唧唧歪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有这么臭嘛?
我捂着鼻子,忍住呕吐的冲动。
不知道是我耐臭强些,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还没到极限。
进去之后,豁耳朵指着床上一人。
“你自己看吧。”
老式木板床上躺着个人,盖着一床破被子,那就是真正的漩涡中心,暴风眼了。
床头靠窗,那人脑袋冲窗脚冲我们,逆光看不太清楚,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样子。
走近了,豁耳朵猛不丁拉开被子,一股更浓烈的味飘出。
仿佛是有人在三伏天正中午,拿根搅屎棍,在满载的化粪池内使劲搅了搅。
不过比这味道更刺激的,是眼前的画面。
床上的人,单看脸的话还好,最多就是病入膏肓,面色铁青。
可被子底下,却是骇人。
衣服已经完全被脓液浸透,看不出颜色。
从胸口,一直到膝盖部位,全部都浸透。
我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病人注意,他眼睛微闭,喉咙里发出哼声。
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嘶吼,大概已经耗尽他最后的力气。
他胸口微微起伏,在哼哼声中,我听到了唧唧声,也是从他身上发出。
仔细一瞧,卧槽,一条蛆虫正从他纽扣缝隙钻出来。
这次我也忍不住了,直接弯腰回头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