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到祠堂里面有动静,都集合冲了过来,柯铭看见右边不远处有一片灌木丛,转身向里面翻了进去。幸亏他穿的是一身黑衣服,窜进灌木丛的时候没有被周围的人看见。
就在柯铭以为逃出生天了的时候,一个胖子向灌木丛走来,举着一个铁耙,对着里面胡乱刺了起来。‘这胖子还挺聪明。’柯铭躲得位置恰好是地面凹陷进去一块,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胖子给打伤,也没工夫顾这些,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能够安全逃出去。
徒劳无功的胖子拎着自己的铁耙走了,柯铭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骂这个天蓬元帅下手太狠,把自己的腿都给刺伤了。祠堂附近的人都进到屋内去查看受伤的三人,没注意灌木丛这一边,他趁机跑向了山崖。
‘估计他们都认为这悬崖不会有人下来吧?’山崖附近完全没人看守,这让柯铭很意外,但他没想这么多,拉住绳子一点点地爬上了这块峭壁。
两小时后,刘家祠堂内。
“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老村长十分恼怒,密室内的东西还是没守住。“你们几个是怎么看的祠堂?这毛贼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其他人不敢触霉头,胖子倒是满不在乎的说:“爸,这个贼打伤了大毛和大虾小虾,我们当然要先照顾他们啊。”老村长刚想叱骂他一句,但他看见自己儿子手上的铁耙时,愣住了神,慢慢地走上前去。随后气得直哆嗦,拿起手上的拐杖打向胖子:“你这个蠢货!你看看你铁耙上是什么,那个贼就在你眼前你都没看见?”
铁耙上,那一道道的血迹清晰可见。
消完了气,老村长问道:“还有谁知道那个贼到底长什么样,是怎么把他们给撂倒的?”唯一没被打晕的大虾告诉村长,袭击他们的贼击打手法很娴熟,都是一招制敌,很有可能是警察或当过兵。“警察......难道是?”老村长想到了最近刘克鹏的死,又联系到到村里莫名丢失了的地图。“是刘克鹏这兔崽子偷了我的图!”咬牙切齿地他用力将手杖杵在了地上。“王八蛋,这兔崽子死了都不让我们好过。二墩,通知镇里的三长老,告诉他有个警察来我们这里了,问问有什么线索。还有,通知邻村两位村长,一定要守好了东西!”胖子不敢再惹父亲发怒,赶忙拿起电话去联系众人。“警察?我倒要让你看看,双坪镇到底是谁来做主!”
天色微亮,柯铭瘸着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为这么一张图,死了多少人?’手卷被火漆给封住了,他用刀轻挑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这是什么?”他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张图上只画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剩下的一块全是空白。
“四大家族只剩三家,难道是?”柯铭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手卷旁还是记录了当年发生的事情:道光年间,白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自己的商号推向了南方,一家做大让其他三家感到自己岌岌可危。终于在道光十六年时,三家密谋血洗了白家庄,全庄上下近一万口人一个不剩,唯独当时外出未归的白家二子白郑侯一直没被找到。
三家瓜分了白家的财产,直到民国时期天下大乱,刘周王家的族长深知财不可露富,将三家从白家夺来的财产藏在一处。宝图分为三份,作为自家长子世代相传的秘密,一直留到了现在。
“这个故事的秘密确实惊人。”柯铭从未想过一桩谋杀案内还能藏住这么多的秘密。现在他更好奇的是刘克鹏的死因了,王钢接触刘克鹏就是为了那笔宝藏,侯春生也是因为知晓这个存在而接触他,刘克鹏又是刘家庄的后人,是唯一进入共勤村不会被怀疑的那个人,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前杀他的道理。
“难道是共勤村的人做的?”柯铭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调查方向很可能从开始错了,这件案子的背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