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这么放不下么?”他问。
温迪痴痴看着手里的酒杯。
“斐林...”
随着话音落下,腰间的玻璃珠化作一把木琴落在桌面上。
烂醉如泥,柔弱无骨的手掌抚摸在琴弦上。
“每当我触碰琴弦,特瓦林就会回来。”
“....天空之琴落在他的手中。”
“...”
“他却死了。”
“持琴人再也不会奏响了。”
“...”
“...我早该知道的。”温迪安静说。
钟离安静喝茶,用茶杯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让人看不出自己的表情。
*啜
“...”
“流云真君擅长机巧造物,但并非每次都能一举成事。”
“...”
“那台归终机,就算如今,也依稀可见哈艮图斯的痕迹。”
“若是想要还原,恐怕只是动动手脚的功夫而已。”
“...啜”
钟离将茶咽下肚子,默不作声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
从视野里就能看见温迪那堪称“颜艺”的表情,此刻正精彩绝伦的看向自己。
“...”
“咳。”
“只是以普遍理性而论,总结我观察得出的感悟罢了。”
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钟离一副沉思样子。
“这世间本就是一法通万法,有许多道理自然是互通相通的。”
“在船上抛起的摩拉,在山上扬起的蒲公英。”
“在某一时刻也终究是会落地的。无非只是时间问题。”
“我等的磨损,万物的衰败,大抵都是如此。”
“但更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毕竟以幕后者的智慧,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足以返回的后手。”
“尽管只是猜测,但或有极大可能。”
“——他真有这个能力。”钟离善意提醒。
温迪还是那悲伤脸。
“做不到。”
“...他比我还要难缠,似乎会读心。”
“有很多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他眼中就有那样的窥视感。”
“在他身边的时候,有好多次都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开了一样,彻底暴露在他眼前。”温迪绝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