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吓坏了。大荒里人人都听说过九命相柳会吃人，却没人真正见过。如今的情形，简直比吃人还要可怖。

没有一个人出声，怕对面趁虚来攻，士兵们悄悄用灵力布下简易的阵法做掩护，随时准备迎敌。

小夭现在十分清醒，她带的药很多很足，就是为了应对相柳受伤。她知道相柳的性子，不能阻止他冒险，只能确保他重伤之后，她能救他。她知道这样不行，相柳疗伤需要时间，对面早晚会渡河过来攻击他们，她用灵力写了信交给圆圆，传信给共工，这河里有伏羲八卦和河图洛书阵法，让他小心。

半刻钟以后，妖怪恢复了神志。轻吻舔舐伤口，心疼地望着小夭。

小夭用透支自己的法子救他。

“你醒了。” 小夭笑得很灿烂，她是真的高兴，她是个有用的人，她能护住相柳。护住他的身份，护好他的命，好像已经成了她重回过往最重要的任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心甘情愿。

相柳看着小夭，只有心疼。这个姑娘总是这样，为了救他，不计后果。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他对她的爱意，他瞟了眼围观的士兵，士兵们立刻会意，都转过身不敢再看。相柳这才抬起胳膊揽过小夭的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咬破舌尖，喂她心头精血。

小夭尝到血腥味立刻反抗，她浑身无力，但还有力气叫，又担心被对岸埋伏的敌兵发现，只能压低声音表示抗议。

这种含含糊糊地低吟，在背过身的士兵听来，总有种奇怪的意味。

相柳仍旧含着她的舌尖，低低地说，“别出声，你的声音，有点怪。”

小夭昏沉沉地，也意识到相柳说的“怪”是什么意思，不敢再出声，只能被迫饮下相柳的心头血。

一个血腥气浓重的吻结束，两人嘴角都是鲜血。相柳伸手为她擦去血痕，清理了身上的泥污，自己也清理干净，稍一用力，带着小夭倒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