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周县令腹诽的江月,此时正在城西的隔离处,查看疫病情况。
今日又有人因高烧而亡,江月药箱里带不了多少退热的药,全留给陈醉和他的亲卫了,身上再匀不出多的。见着危重的病患高热难退,拿了银针,于大椎、曲池、合谷、十宣等穴位仔细下针,手法精准又利落,惹得旁边的大夫连连夸赞。
再观察了片刻,高热退下了些,见行之有效,江月将穴位,手法,下针深度,何时取针列了个方子,让风鸢着人誊抄分发给各隔离处的大夫,是一权宜之计。
江月盯着旁边跟着的大夫,照着方子,如此行过一轮针,没有错误之后,带人准备往粮商处去。
陈醉说得对,若非接触和呼吸传染,那问题,最可能便是出在饮食之上。
正起身准备走,身边高热的病患抬手无力的抓了抓她的衣袖:“水,水。”
旁边候着的小大夫闻言,立时从走廊的水缸舀了碗水,递了过来。
入手冰凉,江月蹙眉:“生水寒凉不洁,寻常人喝着无碍,但这些病患高热难退,身子原本就弱些,需得烧开晾凉了再给病患饮用。”
小大夫憋着嘴,委屈道:“草民也知道这个理,但如今人人自危,没有多的人来烧水。丹山被围,亦没有多的柴来烧啊。”
江月看了看风鸢:“这你去想办法,几个隔离处的都尽量让人都烧开了再喝。”
风鸢点头应下了。
那人渴得嘴唇都干裂起皮,江月没忍心,还是将凉的水递给了他,他端起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叫嚷着,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