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便猛烈咳嗽起来,有鲜血从他口中丝丝流出,但穆修文仍旧死死抓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潮声,是爸没用,保护不了你们,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知道自己恐怕撑不住了,你们在我出事以后就去书房……在第三个柜子最下面一层有封遗书,你帮我……咳咳……帮我转交给白先生……”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穆修文的眼神又逐渐涣散起来,正要继续说话,穆潮声摇着头阻止了他,一转头红着眼对已经崩溃了的穆海平吼:“你他麻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给爸叫救护车来!!”
“没用的,潮声……”穆修文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沧和绝望:“我自从上次遇到那神像之后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或许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白先生,如果我不说,他也就不会要我死……”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后来再也支撑不住,最终还是满怀遗憾与不甘地闭上了双眼,抚摸在穆潮声脸上的手也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爸,爸!!”穆潮声这时候才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将穆修文小心翼翼地放平在沙发上,“救护车呢!救护车还没到吗?!”
“那边说还要五分钟!”穆海平此时已经手脚发软地打完了电话,他一出来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分外虚弱地躺在沙发上,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一时间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副躯壳无力地跪在穆修文面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哭了,爸一定会没事的。”穆潮声用力一抹自己脸上的泪痕,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地嚎哭的弟弟,咬咬牙一转身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穆修文在从副本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太过虚弱,刚刚也来不及说太多别的话,但他提到的那个白先生……
他将父亲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上,而那天晚上他在书房里看到的转让书另一个签名,就是一个叫做白雅臣的男人。
父亲的书房没有上锁,穆潮声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他说的那封遗书,看样子他写的时候分外匆忙,甚至只是匆匆忙忙装进信封,连封口都大大咧咧地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