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暗没有自由的忏悔室,还有被困着无法离开的高塔,沉重得不像是给未成年人使用的手铐脚镣,还有,还有……
还有那些人,那些教会中的,衣着华丽光鲜的,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的,的,的——
姜兰亭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手软脚软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胡乱地挥动着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手脚后退着,后退着,直到干瘦的脊背碰到了铁床的床边,钻心的痛。
那痛苦伴随着咣当一声响砸进了姜兰亭心里,姜兰亭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但那如同亲临一般的记忆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破开他的心防。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他被迫一遍又一遍地承受那记忆中经历的事情,一遍又一遍,无法停歇——
是教会里的那些人,也同样是登岛而来的,他不知道身份的,陌生人。
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先是被绑了手脚,然后再被灌进去药物,再然后他们停了药,看着他在柔软的大床上扭·曲挣扎,看着他笑,大声地笑……
被剥了所有衣服的姜兰亭,不,以诺正在床上痛苦至极地喘·息,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一个位置看,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已经没有了焦距,如同一条可怜地被捞上岸的濒死的鱼。
姜兰亭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无数看不见的手撕扯着,拉拽着,向那金碧辉煌的深渊地狱中坠落,再也浮不上来,也没有办法呼吸。
但翻涌的记忆并未因此就放过他,那些记忆还在继续,包括神祭。
还有神祭。
神祭的这一天晚上,已经被折磨,调·教得“很好”的以诺已经被撤下了身上的沉重枷锁,他像一个精美但是没有生命力的艺术品般被换上更加华美的衣服,戴上轻薄的白纱,打扮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精美娃娃。
以诺之前已经一度失去了意识,但由于教会的人这几天给他服用了特殊的药物,现在他虽然身上仍旧燥热难耐,却也非常难得的恢复了一点理智,找回了一点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