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很多汗,凤卿脸上的,特别是鼻部的伪装,都已经开始翘边了。
凤卿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慕容许也愿意尊重他。
但看见翘边,慕容许又想着,这样一定很闷。
纠结了半天,慕容许挖了一点药膏,抹在翘边处,一点点软化面具,生怕弄疼了凤卿,凤卿背对着烛光,慕容许看得不太真切,但他可以知道,凤卿的脸上全是汗水,因为他吃喝手里的面具,就像被泡在水里过一样。
凤卿睡得死,就连慕容许给他擦汗、涂药,他都没有感觉。
慕容再次回来时,凤卿翻了个身,这下慕容许终于看清了凤卿的真实样貌。
和他的声音一样,凤卿清冷的长相,就算被温暖的烛光照着,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不让人害怕,但却能让人知道,不管怎样都接近不了。
由兰的长相也属于清冷挂,但和由兰不同的事,由兰性格活泼,大大咧咧的,让人感觉很好接近,很可爱,特别是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向的性格。
慕容许回忆着,刚才凤卿的眼神,没有情绪。
慕容许将手里的小瓷瓶盖了起来,抬眼间,凤卿已经醒了,看着边上的蜡烛。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凤卿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了束缚,轻松了许多,也不闷了。
他知道,慕容许给他撕下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凤卿没有回答,只听见慕容许在一旁自言自语。
“我叫慕容许。”
凤卿拉了拉被子,他早就知道了,他听见外面的人,是这样叫他的。
“你..不想听我说话,我说了就是。”
慕容许将小瓷瓶放在了凤卿枕边。
“你放心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慕容许收拾完一切,走在主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知道房檐上的灯笼熄灭,慕容许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但他从来没和人说过,他到底想了什么。
即使是多年后,由兰从凤卿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今晚的一切。由兰和凤卿一起问他,不管怎么威逼利诱,慕容许都没有说。
直到...凤卿病重,命悬一线时,凤卿问道:“你当时到底去干了什么?”
慕容许抱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凤卿,这才将这么多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慕容许一直守到天亮,宫女太监们前来打扫卫生。慕容许支走他们后,开门一看。
凤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盒药膏还在枕边放着,房顶还有没盖严实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