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错咧,我错咧,我明个去上课去,你甭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大阳明白再不给他妹子修修枝条,那都没王法了,狠狠心扬起扫帚就要打下去,这女子挣脱之下,兜子里的大洋哗啦啦落地,像是下雨似的整整落了二十多个。
唐大阳省吃俭用,一年也就能攒个二十多大洋,他这妹子一天时间不到,竟然从外面带了那么多钱回来,他又惊又怕,手里顿时没了力气,待扫帚落地,噗通一声坐进地上。
“啊啊,唐大芹,额起早贪黑、木日木夜在外面跑车,就指望你上学识字,你在外面还给我招祸,你干的哈羞先人的事,能一天挣二十大洋。”
“我,我,我今天非得捶你一顿不可。”
说完,又拿起扫帚要揍她,唐大芹见这次来真格的,捞开木门要出去,还没过来就被一个妇女哄进院子。
“碎姑、碎姑父,你俩咋来了,刚巧要喝汤了,一块吃点吧。”
碎姑,是陕地方言,意思是年纪最小、拍在最末的姑姑。
这中年妇女身材矮圆发福,脸盘子透着憨厚,从兜里拿出两枚大洋:“大娃,额家五娃回来的时候,拿回来两块大洋,叫我俩揍了顿沟子,给撂了实话,这钱是在钟楼掏的~”
她歪头看着地上的银元,皱了皱眉头:“额看不只呢,她拿的有二十多块,不会是偷了谁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