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汉不死心,想要再做一回赎身仪式,老道士只得摆摆手叹了口气:“做多少仪式都没用了,现在的情况是高家姑娘万念俱灰去意已决,老道士我也没法把她拉来了。”
老道士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高阿筝为何万念俱灰,这老两口比他还要清楚,此时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见还在执迷不悟,他索性再加一把火:“今天就落洞吧,我看要是今天没了气息,到明天就完了。”
“哎,没想到我还是没能拦下我这女娃送死。”
高家老两口听完这些话总算认命了,叫高家男丁请了乡野乐器队,又让附近的姑娘为高阿筝梳洗打扮,穿戴那日赎身的华服出了闺房。
洞神娶亲是喜事,乐器队穿着满绣花纹的喜服,两行排开站在院子里,各自敲敲打打,鼓瑟吹笙。
不过片刻功夫,一顶彩绸挂花的红轿子停在院子里,随后,两个女子搀扶着高阿筝走出来,她们如同抬着偏瘫的病人进了花轿,等轿帘一盖上,四个轿夫当即摩拳擦掌,嘿嘿吼声抬起轿杠。
“洞神娶亲,神女出家,各自让路,诸事勿扰,起轿!”
老道士抄着怪声儿带着蓝如灵站在院子外,几个壮士举着喜幡走在前面,等轿夫抬起喜轿走出院门,乐器队紧随其后踏出院落,跟在队伍最后面,敲锣打鼓喧闹不绝。
尽管洞女很可能死去,洞神娶亲却是大喜事,哪怕高阿筝已经病成这个样,依旧要热闹操办,甚至连白事用物都不能出现,全以红色喜气为主,就好像高阿筝的死微不足道,唯有老道士的一把黄纸钱,显示着她即将衰亡的命运。
等人彻底走完后,岳观潮带着几人紧紧盯着送亲的队伍,如果高阿筝的心上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已经跟在队伍最后面了。
“怎么样,你发现是谁了吗?”
宋思媛问向岳观潮,他只得摇摇头:“洞神娶亲是喜事,跟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那人是谁,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