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深既不生气也不反驳,脸上仍旧带笑:“你若信我,我可以确保你不会被洗去记忆,哪怕送往血祭,也不是刀俎上的鱼肉,神志清醒,手脚健全。只要你能想到法子自救,就可活下来。”
琼亦“呵”了一声,点头:“行啊。”
她睁着一双紫眸望着晏庭深,眼底无波无澜,晏庭深没曾想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正要从怀中掏出连偶蛊,琼亦见他动作,即刻间抬手抽出他腰上弦歌剑,旋身上挑,晏庭深吃了一惊,挥袖护体退开几步:“琼亦,你怎就如此执拗?”
“要我服从你在血祭间自救,却不许我执剑自救,汋侯真是好盘算啊。”琼亦握紧自己的弦歌剑:“让我猜猜,那场血祭对素和瑾很重要,你并非对她忠心,而是另有想法,觉得我还有可用价值,想利用我毁了血祭。”
他否认道:“怎会是利用呢?”
琼亦不听他狡辩,高声喝问:“我纵使不死在献祭中,血祭被毁,我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他答:“我会买通宫中侍卫,稍稍委屈你,将你假死换出来。”
琼亦摇头:“你不会,晏庭深,达到目的后,你会视我为弃子的。”
晏庭深眼底的笑意全然消失:“看来,交涉失败了。”
见他出手,照林“嗖”的飞出剑鞘,琼亦举剑而挡,“铛”的一声鸣响过后,晏庭深继而跟上一剑,毫不手下留情,琼亦无真气存体,在这大力的挥斩下近乎握不住剑,手中刺麻的疼,被他击退几丈远。她迅速撑地空翻,稳住步子,又见晏庭深横握照林刺来,剑上光芒如阳,她判断出着力点,转剑击上后手腕翻转卸力,化去这一招立即抬剑斜劈。晏庭深对琼亦还能接下自己的剑招微微诧异,也知反应和速度并不会随着修为被废而消失,抬手外放真气击于沙尘之上,霎时黄沙漫天,琼亦听身后动响,挥去一剑,被他极重的剑气逼退数丈。
晏庭深抬手,试图驭物操纵弦歌剑,可弦歌似是有了灵性,在琼亦手中稳稳当当,完全不受他真气驱使。晏庭深可以轻松击败她,可他深知琼亦性子犟,除非把她击到毫无还手之力,否则不可能言败,琼亦本就内伤未愈,缠斗下去只会让她受更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