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先前兰隐说过,阿淮此行是为了挑调料,常辛也就先去了卖调料的铺子。
阿淮挑选调料的方式很简单,她就像条普通水草一样盘卧在篮子里,常辛每走到一个需要的调料旁边,她就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篮子里伸出个头碰碰常辛,常辛察觉到后,便开口让老板装起来,如此一圈下来,所有她想要的调料也都买齐了。
又在市场逛了几圈后,篮子逐渐被菜塞满。由于空间越来越小,水草不得不缩到边上,贴着篮子边缘。
常辛见她躲避辛苦,忍不住低声道:“要不,你盘在我手腕上吧?就不用这么挤了。”
水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只见一道绿影闪过,转瞬间她已经如蛇一般爬行缠绕上常辛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常辛忍不住吸了口气,但见水草欢快扭动十分开心的样子,他也不禁笑了起来。
“可别再乱动了,一会儿让人发现了。”水草一听,立刻安静了下来。她蜷缩起叶片紧紧绕在常辛腕间,晃眼望去倒像是碧玉手镯一般。
买完菜后,常辛想起自己头一天的承诺,于是再次绕道去了冯家书铺。
书铺里依旧没什么人,冯娘子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后,她的手里拿着一卷书,但半天都不见翻动一页,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常辛走进店铺,叫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连忙放下书册扬起笑脸道:“常公子又来了?今日想买些什么书?”
常辛与她说明后,她很快就抱来了一摞书,放在柜台上供常辛挑选。
常辛一边翻看一边好奇问道:“刚才进来时见娘子满面愁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冯娘子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犹豫片刻后,她叹了口气,愁苦道:“还不是惠娘的事嘛?公子也知道,惠娘病了快两天了,大夫明明说是劳累所致,可惠娘昨日躺了整整一日都没见好转,眼瞧着还愈发病重起来。
今天一早,奴家过去瞧她,竟见她枕边的手帕上沾了血,奴家吓坏了,赶忙又请来大夫,谁料大夫还是那句话,说她过度劳累,真是睁眼说瞎话!惠娘都吐血了,怎么可能只是劳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