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冬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阿兄。”
“不必言谢。”张子实侧过头去,不敢看她。
时隔日久,仇冬终于再次见到这个孩子,他看起来瘦弱而苍白,像一只病猫。
仇冬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活不了了。
“阿叔。”她有心想劝两句,可念及往事,还是忍住没有多言,但她也没再给孩子看诊,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见此,李福急了,“仇女郎,你这是作何?说好救我儿子的,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仇冬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他,“阿叔,他活不过今晚了,现在为他施治也无济于事,您还是——”
“你胡说!”李福急红了眼,“我儿子可以活的!只要你救一救,只要你救他,他肯定能活!”
仇冬摇头,“我救不了他。”
李福突然跪下,砰砰给她磕起头来,“仇女郎,往日多有得罪,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儿子是无辜的啊!您不能见死不救!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他上次下跪,是为了陷害仇冬,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真心实意给仇冬跪一回?
这番动静将村民们都吸引过来,仇冬无奈避让到一旁,再次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了一遍,可李福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他听不进一句话,只管砰砰磕头,到最后竟将额头磕得一片血红。
村民们见了,有人心生不忍,“仇女郎,他往日是得罪过你,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就是啊,那么点孩子,他懂什么?你就发发善心,救救他吧!成不成的总得试过才知道啊!”
仇冬望向说话之人,“那您可愿为我作保?只要我施救,无论最后孩子是死是活,这责任都由您来担。”
男人神色一滞,悻悻别过头去,“我就是瞧着他们父子可怜,忍不住多劝一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大夫,我如何能担责?”
仇冬冷笑一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