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只能看到地板。
金属推车应该是到了病床变,因此我立刻顺着车底,又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的视野,就要宽敞多了。
这病床和普通医院的病床显然不一样,因为床要大很多,床下方的各种钢骨构造,可见非常结实。
那五人在床左边,我干脆顺着床底,到了床右边。
由于这边没人,所以我可以仗着纸人的优势,大胆的观察病房里的环境。
病房的窗户被封死了。
外边的玻璃窗还在,但内部有加封了钢板材料,所以将外面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病床上零零散散,垂落着许多铁链。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钢链,泛着银色。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我看不见床上躺着的是谁,但根据这些钢链的走势,可以知道这些链子,是用来捆缚病床上的人。
此时,还是那个女人开口说话:“感觉怎么样?”她问的是病床上的人。
我推测,这个女人应该是这个五人医疗小组的头头。
其余四人脚步移动,有一个朝右侧走来了,我不得不又钻回了床底下。
“很疼……”床上躺着的是个男人,声音嘶哑,仿佛声带完全破裂了一样,听着就让人觉得嗓子疼。
女人道:“我们给你打一针吧。”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粗重的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针打完了,女人道:“你休息吧。”
他们准备离开,而此时,床上的男人道:“不要关灯。”
女人道:“你们感光,任何光线,都会加剧你们的痛苦。”
男人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在黑暗中死去。”
女人沉默半天,道:“好。”
男人又道:“下次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一株植物吗?什么都可以,最好是菊花,这个季节……菊花开了。”
女人叹了口气:“好。”
说完,我听到了关门声,不过这次,病房的灯没有关。
穿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时不时的,喉咙里挤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仿佛野兽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