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将当年的龌龊缓缓道来。
“你爷爷自小顽皮不服管教,偷东西、打人、欺负女孩儿样样坏事都做。
我对他严格,他便记恨上了我,成年后常对我们老两口又打又骂。
后来,他娶了媳妇儿。
他媳妇儿是好的,总劝他别动手,他听不得这些话,就连自己媳妇儿一起打。
那时候离婚的很少,他媳妇儿忍耐了几年,后来实在过不下去就丢下儿子跑了。
但是我们老两口往哪儿跑?只能天天当他的出气筒。
结果,老婆子被他活生生气死,我得了老年痴呆后也被他扔来了养老院。
交了一个月的钱,他便逃之夭夭,铁了心要甩掉我这个包袱。
说起来,倒也遂他的愿,我来这儿不到半个月就染病死了,
但我不甘心,一直想看看他的下场如何。
可,坏人总是命长。
他帮你爸娶了媳妇儿,过了几天好日子,可他不满足,把毒手伸向了你妈。
你爸不仅不帮你妈,还在中间和稀泥,你妈忍不了才离开家的。
孩子,你以为他是唯一对你好的人?
不,他只是老了,他过腻了坏人的生活,想做个好人玩玩儿。”
蓦然听到事情真相,杜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他奋力挣开押着他的彭熠,冲到杜老爷子面前抓起他的领子,“你特么在胡说什么!我爷爷不是那种人!
你根本不是我曾祖父,我曾祖父被安葬在墓园,好得很,不是你这种孤魂野鬼能冒充的!”
“是吗?”杜老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来静安疗养院那天和你爷爷照的照片,你看看是他吗?”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脸,杜承脑袋发蒙。
上面是杜老爷子和一个阴沉着脸的男人的合照,男人脚下还印着一个名字:杜生。
杜生,就是杜承爷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