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东北一路狂奔,确定那个陆家人追不上,方景川才停了下来。
稍一歇息,他又马不停蹄地朝钱庄的方向去,直至天黑,终于看到了那个钱庄。
可刚走至门口,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姑娘,你和那小子是一伙儿的,无论如何,你都要……”
“住手!”尚未听完,方景川便冲过去挡在了阿迟面前,“姓陆的,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阿迟!”
那人愣了愣,“你怎知我姓陆?”
“我还知你是陆家人偶师,你腰间就是你的人偶!”方景川咬牙切齿。
“我……”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我确实是陆家人,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因为你们……”
“方景川,”阿迟打断了他,“他名为陆盛云,是陆家旁支,久居山野,并不参与方陆之争,此番与我们也只是偶然相遇,并非阴谋。”
“陆家旁支?”方景川警惕不减,“可据我所知,陆家并无旁支生活于此,除非……是被流放的那支?”
陆盛云脸色也凝重起来,“你姓方?莫非你是方家傀儡师?”
“不错,”方景川没有否认,“我知陆家人见到方家便会赶尽杀绝,但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连累阿迟。”
双方身份明确,气氛也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方、陆二人就要动手,陆盛云忽地笑了起来。
“方兄莫要紧张,我跟着这位姑娘不过是想讨要些补偿,你瞧,被你这么一撞,我的衣服又破了。
至于追杀你一事,你也说了,我乃是流放的一支。
环境艰难,我整日为填饱肚子东奔西走,根本没时间修炼,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方景川仍有些怀疑,“当真?”
“自然是真的!”陆盛云拿出腰间人偶,“当日我祖上被流放时上交了修习之术,后代的修习皆是口口相传,到了我这里,只能控制人偶做最基本的事。
你瞧,这人偶有形却无神,莫说杀人,就是让他挥动锄头都做不到呢!”
仔细一瞧,那人偶确实如普通玩物般无神,更不似其他陆家人的人偶透着杀意。
方景川疑迟了。
他本不该对陆家人手软,可面前这位乃是被流放的旁支。
由于两家渊源颇深,所以他对陆家流放的旁支也有些了解。
那被流放的陆家人名为陆渊,乃是主和派,因私自放了抓来的方家女子而被家主降罪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