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抱拳,恭谨地解释:“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孙县令有些吃惊,这妇人打扮就是乡野农妇的模样,居然能说出只有读书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孙县令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这话说得相当巧妙,这两句意思是天下之大,她和他归根都是归皇帝管,他是朝廷的臣子自然该管。
后面还有一句,‘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隐含的是他们若面面俱到,也就不会让她受累了。
好好好!若不是场合不对,孙县令真想夸赞一番,既然是玄门中人,怎会如此落魄,奇哉!妙哉!
“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孙县令正襟危坐,自带一丝官威,看着倒像个愿意主持公道的。
“小人家中有一婢女,名曰粉蝶,九月初九被柳府小姐柳雪儿借走,不久后我就觉得身体虚弱看了城里很多大夫都没有效果…”王秋生微微抬眸看向孙县令,看着不像生气样子才继续道。
“偶然之下遇见仙姑,送我一枚平安符,昨晚就不再阴冷,今日清晨寻仙姑解惑,原来粉蝶被柳家打死,惨遭分尸,家仆正在乱葬岗挖掘尸体…”王秋生语毕,看向孙县令。
周衙役闻言,一副看傻子的模样,这王家钱太好骗了,若是早知道他也弄一个虚假大师开光的东西,估计能弄不少钱。
周衙役旁若无人地轻声叹息,暗道让这村妇捷足先登。
“既如此,周衙役你带着仵作先行乱葬岗,再知会王胖子去柳家传唤柳雪儿。”孙县令把玩着惊堂木,这案子奇了,一个村妇能找到尸体。
“喏!”周衙役抱拳,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而去,步伐矫健轻快倒与那贪财的心思格格不入。
“王秋生,你可知这敲登闻鼓,有冤屈与冤屈可都是要打板子的,念在我与你父亲有一面之缘的份儿上,现在撤了案子还来得急,嗯?!”孙县令挑着眉毛,语气带着呵斥,但话语似乎带着善意。
王秋生不领情,执意道:“粉蝶因我而死,是我该受的。”王秋生直愣愣地看向孙县令,孙县令也是无语,为了个奴仆何必让自己伤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