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心缓缓升起的身影披着星砂织就的斗篷,每走一步都有星辰从衣摆坠落。
那人抬手摘下兜帽的刹那,冯南池的观心术竟如镜面般反弹回来——斗篷下赫然是放大百倍的石悦儿面容。
"赝品。"星砂凝聚的巨人开口时,地宫四壁的星纹开始剥落,"偷走星核的蝼蚁......"
石悦儿突然将银簪刺入心口。
喷涌的鲜血染红藤蔓,竟在冯南池惊鸿剑上烙出北斗真形。
当剑锋与星砂巨人的指尖相撞时,冯南池在刺目光芒中看到了走马灯般的画面——宫装少女从星图坠落,掌心攥着带血的蔷薇种子。
剑刃传来的震颤突然消失,冯南池踉跄后退时撞进温软的怀抱。
石悦儿染血的罗裙扫过他手背,少女凝视他的眼神清澈如初见那日的溪水,仿佛方才剜心取血的不是自己。
深渊里的星砂正在凝聚成新的形态,而她的指尖正轻轻抚过他剑上新生的蔷薇纹路。
剑柄上的蔷薇纹路突然灼烧掌心,冯南池在剧痛中捕捉到石悦儿睫毛轻颤的弧度。
少女染血的指尖正沿着惊鸿剑脊游走,每寸移动都带起细碎星火,将剑身映得宛如银河坠落。
"南池哥哥看这里。"石悦儿忽然握住他执剑的手,引导剑尖指向星砂巨人左耳垂——那里悬着粒米粒大小的紫晶,正随着说话节奏明灭,"当年观星阁偷换星核时,在阵眼留了半寸活窍......"
话音未落,三根星砂凝成的长矛破空袭来。
冯南池揽着石悦儿旋身避让,发现那些本该穿透他们的利器竟在半途扭曲,齐齐转向刺向紫晶。
星砂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地宫开始坍缩成无数旋转的星子。
"就是现在!"石悦儿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唇印在他剑柄蔷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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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南池感觉胸腔炸开万千星光,观心术穿透时空的刹那,他看见三百年前暴雨夜——浑身是血的宫装少女将紫晶嵌入石像耳垂,而那人偶的面容分明是石悦儿前世模样。
惊鸿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冯南池踏着坠落的星子纵身跃起,剑锋裹挟着二十八宿的光辉刺向紫晶。
星砂巨人抬手欲挡,石悦儿却突然甩出腕间藤蔓——那些吸饱黑血的蔷薇枝条竟在虚空勾出北斗阵图,生生将巨人的手臂锁在贪狼星位。
紫晶碎裂的脆响宛如冰河解冻。
冯南池被反震力掀翻在地,却见星砂巨人开始片片剥落。
每块坠地的碎片都化作流萤,照亮石悦儿苍白如纸的面容。
少女腕间蔷薇刺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当最后一片花瓣褪成灰白时,她突然踉跄着跌进冯南池怀里。
"别说话。"冯南池按住她心口渗血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那些在观心术里见过的画面疯狂涌入脑海——星陨之刑、剜心之痛、轮回百世只为守住半块星核......怀中人微凉的体温烫得他眼眶生疼。
石悦儿沾血的指尖抚上他眉间:“南池哥哥的睫毛”
话音未落,溃散的星砂突然凝聚成光柱冲天而起。
冯南池本能地横剑格挡,却发现溃散的星尘并未攻击,反而在穹顶交织成巨大的星门。
门内流转的星河映出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戴蔷薇花冠的祭司跪拜星图、青铜晷针插进少女心口、还有他们此刻相拥的身影......
"是溯光镜。"石悦儿突然挣扎着站起来,腕间灰白的刺青竟在星辉照耀下重新染上血色,"当年被替换的星核,应该就藏在......"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
冯南池扶住石悦儿时,发现她发间银簪正在疯狂旋转,簪头雕刻的凤首直指星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