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周谨言打断他,“吵得我头疼。”
周慎行立刻噤声,但眼睛还是滴溜溜地转着,上下打量着周谨言。
见他确实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絮叨起来:“大哥你不知道,我得知你坠崖的时候差点吓死,我找了你们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周谨言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现在是在邀功?”
周慎行悻悻一笑,连连摆手。
“我哪敢啊?我就是……就是担心你嘛。”
他说着,眼眶突然红了:“你可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周谨言看着他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他看着周慎行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快到弱冠之年,却还是像个孩子似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学会沉稳。
周谨言转身走向贺思甜,声音依旧清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
周慎行也凑了过来。
贺思甜这才注意到周慎行的伤,惊呼道:“周管家,你的手……”
他随意晃了晃手:“没事,小伤,死不了。”
回程的路上,于知乐一直紧紧握着贺思甜的手,生怕她再次消失。
周慎行走在最前面开路,不时回头看一眼自己大哥,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到了客栈,于知乐坚持要亲自给贺思甜上药。
当她掀开贺思甜的衣袖,看到那些擦伤时,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这个傻子,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贺思甜笑着替她擦泪:“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眼睛都哭肿了。”
于知乐嗔怪地瞪她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贺思甜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有事?”
于知乐破涕为笑,轻轻打了她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门外,周谨言站在走廊上,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
周慎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哥,我方才看到一棵万年铁树开花了,你说稀不稀奇?”
周谨言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但他的脚步,却比往日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