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晨雾还未散尽,武大郎的皂靴已经碾过满地朱砂奏折。
他屈指叩响龙骨算盘,翡翠珠在朝阳下折射出十二道碧光,将岭南玳瑁账册上的描金数字投射到蟠龙柱上。
"生铁价高而税轻,瓷器利薄而赋重。"武松铜铃般的嗓音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哥哥你看,这南海珍珠的关税竟比战马还高三成!"
鲁智深突然拍案而起,禅杖上的金环叮当作响:"洒家在渭州见过胡商运铁,三十车生铁里倒有二十车藏着镔铁刀!"他蒲扇似的手掌按在琉璃沙盘上,顿时将标注着泉州港的珊瑚礁碾作齑粉。
朝堂的窃窃私语在武大郎展开《清明上河图》摹本时骤然凝固。
他蘸着松烟墨在虹桥码头处画了个朱圈:"汴河商船十税其七,可漕运衙门的账上..."龙骨算盘突然迸出七点火星,将摹本烧出个铜钱大小的洞,露出下面盖着摩尼教日月印的密函。
吕公的鎏金算珠就在这时撞开了殿门。
十二个商会会长抬着鎏金镶玉的九章算术屏风,屏风上珠算口诀竟与武大郎烧毁的密函笔迹如出一辙。"陛下三思!"吕不韦广袖中滑出个双鱼玉佩,"若是按新税制,光扬州盐商就要少三成供奉。"
武大郎的指尖抚过算盘上犹带余温的血珀珠,突然抓起鲁智深的酒葫芦泼向屏风。
琥珀色的液体漫过鎏金沟槽,那些珠算口诀竟在酒水中化作蝌蚪状的西域文字。
林冲的梨花枪尖倏地挑起片正在融化的金箔,枪缨扫过处赫然露出拜占庭双头鹰徽记。
"取我的金丝楠木算箱来!"武大郎突然踹翻龙案,二十八个檀木抽屉应声弹开。
当他将马可·波罗的孔雀石银匣与泉州万国金珠盘并置时,十二枚南海珍珠突然悬浮空中,在晨光中投射出立体的关税曲线。
陶朱公的白玉圭就在这时穿透殿中迷雾。
这位身着葛布的老者用竹杖敲击殿柱,青铜编钟竟自发鸣响出《盐铁论》的韵律。"诸位可曾见过钱塘潮?"他枯瘦的手指划过空中珍珠投影,"大潮起时,泥沙俱下——但退潮后留在岸上的,才是真正的珠贝。"
马可·波罗突然摘下猫眼石戒指按在投影上,威尼斯水晶镜片将光线折射成彩虹:"在我的故乡,商船纳税要看桅杆投下的阴影长度。"他转动青铜罗盘,拜占庭黑船的虚影突然吞没了珍珠投影,"但阴影里往往藏着不该有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