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反而让这群家伙凡事有个依靠，总是依赖他的决策，只有他离开，这群妖才能真正学会独立。

【做不好，再回来弄死他们的。】

“你在想什么？”佘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和不耐。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苏无罔，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苏无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宣告了结果：“记得每月一次来找我，三个月，你就不用再如此了。”

说完，苏无罔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所以佘野恨他，什么都无所谓……

这狐狸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棋手，所有妖都像是他棋盘上的一步棋，任由他摆布。

佘野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

有苏望看似谁都在他的眼里，但其实谁都不在，包括他自己的命。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行动。

远比梼杌更残酷……

佘野在心里冷冷地想着。

梼杌虽然残暴，但至少还有欲望和弱点，而苏无罔却像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存在，没有任何弱点，没有任何感情。

佘野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他不想再当苏无罔的刀，不想再当他的宠物。他要摆脱这种束缚……

虽然他对自己的路一无所知。

“总有一天……”佘野低声自语着。

……

昀泽等苏无罔从房间里出来后，立刻一脸殷勤地迎了上去。

他手里捧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好运娃娃，笑眯眯地递到苏无罔面前：“有苏大人，带上这个吧～好运娃娃～保您一路顺风，逢凶化吉！”

苏无罔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娃娃。

那娃娃做工粗糙，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身上还缠着几根红线，看起来跟巫蛊下咒用的邪物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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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微微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孟禾……】

苏无罔看见了他的三魂，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魂魄状态，已经极度虚弱，随时可能消散。

“好。”

苏无罔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个好运娃娃。

他的手指在娃娃身上轻轻摸索了一下，果然在内部发现了纸条。

昀泽这家伙，果然是有消息要传给他，而且多半是关于孟禾的事情。

苏无罔不动声色地将娃娃收好，随后将点点的偃偶，“托付”给了昀泽。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大家都懂，如果点点不乖，昀泽随时可以杀掉这个弱鸡外神。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我会很快回来的。”

苏无罔这么说着，却对过往永不回头。

从无到有，他一手建立了妖庭，镇压了梼杌的余孽，收服了众妖，甚至还要应对外神的瘟疫。

这些年来，他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苏无罔真的累了。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而且小孟禾还在。

……

孟禾还在沉睡，他的魂魄极度虚弱，一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其余时候都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苏无罔看着手中的纸条，昀泽写得很详细，甚至连孟禾的魂魄状态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纸条的最后，昀泽还特意提到，希望苏无罔能顺便从金鹏族那里顺来梧桐木，用来养魂。

苏无罔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他轻轻一弹手指，纸条瞬间被青色的火焰吞噬，化为灰烬，火焰的光芒映照在黑色面帘上。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苏无罔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

他抬头看向远方，他好像没有自己选择过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