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在那间昏暗的屋子里来回踱步,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内心的焦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李阳深知,不能再任由这怀疑的阴云笼罩自己,必须主动出击,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他在心中反复斟酌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试图梳理出一个能让大爷们彻底信服的解释。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却又充满紧张氛围的午后,李阳瞅准了三大爷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都在院子里的时机,深吸一口气,缓缓朝他们走去。此时的他,脚步略显沉重,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我想跟你们说点事儿。”李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三位大爷正围坐在石桌旁,听到李阳的声音,纷纷抬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易中海手里夹着的烟卷冒出袅袅青烟,模糊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刘海中双手抱在胸前,肥厚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带着一贯的审视;阎埠贵则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老旧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与怀疑。
“说吧,李阳,我们听着呢。”易中海淡淡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阳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缓缓说道:“三大爷,我知道最近你们对我有些怀疑,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古怪。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你们好好解释解释。”
他顿了顿,目光依次扫过三位大爷的脸,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松动的迹象,然而,大爷们依旧面无表情,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说之前我去河边捕鱼那次吧,我一去就是大半天,回来还浑身湿漉漉的,确实容易让人起疑。”李阳的声音略带沙哑,“可大爷们,你们知道吗?那段时间,张大爷病得很重,医生说需要补充营养,可咱们这灾荒年头,哪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啊。我就想着,河里说不定有鱼,能给张大爷熬点鱼汤补补身子。所以我才在河边待了那么久,想尽办法捕鱼,哪怕河水冰冷刺骨,我也咬着牙坚持。”
李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继续说道:“还有,我经常早出晚归,那是因为我想着多找点能让大家填饱肚子的办法。我去附近的山林里找野菜、野果,还试着挖些能吃的草根。我知道大家都在挨饿,我就想多尽点力,让咱们四合院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说到这里,李阳想起了那些在山林中艰难寻找食物的日子,心中一阵酸涩。他微微低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至于那份文件,我真的是不知情。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当时我也很纳闷,不知道这文件怎么会在我家。我还特意去找识字先生问过,先生说这文件可能是之前村里几个年轻人讨论应对灾荒的办法时写的,不小心丢了,被我误打误撞捡到了。”
李阳抬起头,目光诚恳地看着三位大爷,语气加重了几分:“三大爷,我李阳对天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四合院,为了大家能一起熬过这灾荒。我没有任何私心,更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
三位大爷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了一些变化。易中海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一些,他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没有说话。刘海中原本紧绷的双手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神中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一丝思索。阎埠贵则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