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着一袭素色锦袍,看似朴素无华,然其料子与做工皆属上乘。
男子二十四五的年纪,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消瘦却棱角分明,双眸黑漆漆地像是看不到底,可分明却带着淡淡忧伤。
“抱歉。”他淡淡笑道,将手中的书递过来,“这本书只剩这一本,就让给姑娘吧。”
“多谢公子割爱。”如意俯了俯身,双手接过游记。
那人的目光蓦的停留在如意的指尖。如意收回手抬头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姑娘想来定是常常做针线活吧?”他侧过身,状似无意地说道。
如意点点头,不想与他多说,虽是公众场合,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萍水相逢之人。
“我的妻子也是个爱做针线活的人,她的手艺颇好,我从前身上多穿的都是她做的,”男人抬眸看向虚空,似有无尽悲伤,“可惜我却留不住她……她还是过世了……”
原来如此,是个深情的男人。
“公子节哀!”如意抱着书朝他蹲了蹲身,准备往外走去。
“姑娘,姑娘,我看你绣工不错,你能不能为我做一只香袋,就如这只一模一样。”男子拦住她的去路。
他摸索着从衣襟中取出一只破旧不堪的香袋,那香袋上绣着鸳鸯戏水,香袋上的穗子已经脱落。
“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香袋。”男人低声说道,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如意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公子您误会了,我不过是景王府中的一个小小婢女,做些粗使的活计,做不了这样精致的香袋。”
男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公子,您不如去京中的绣铺问问,他们那里也许有绣艺如此高超的绣娘。”如意低声说道,缓缓向外走去。
“你骗人,你骗人……”男人压低声音突然间抓住如意的手,将袖中的帕子盖在了如意的脸上。
如意只觉得忽然间鼻中吸入一股刺鼻的味道,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