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本不应出现在此场合,然因王侍郎一家也在,景王妃看在王爷的颜面上方才应允她与两位侧妃一同出席。
柳姨娘倒是颇为识趣,那日出席时她身着素淡,举手投足皆以王妃为尊,让人难以挑出错处。
“王妃,王府后院在您的操持下井然有序。”宋将军夫人颇为满意,她自己身为正室夫人,最厌弃那些以色侍人的狐媚之人。
“夫人谬赞了,我王府向来注重规矩,尊卑分明。”景王妃微笑着回应,目光却不经意地往柳姨娘处扫了一眼。
“如此甚好,我家真真向来温婉知礼,她这般宽厚,我只担心那些侍妾仗着与世子的情分恃宠而骄,不给我家真真面子,她脸皮又薄。”宋将军夫人话中有话地说道。
虽来时,宋真真已嘱咐母亲切勿与王妃谈论世子侍妾之事,然将军夫人心中始终有些不快。
想昔日瑞王妃言辞凿凿,若自家世子能娶县主为妻,必当为其遣散后院,以予她应有的荣宠。
可是如今景王世子已与真真定下婚约,却对后院之事只字不提,真真还不时送那小通房些许礼品。
她身为母亲心中颇为不适,遂借此次会面之机,将此事提出。
“夫人,您尽可放心,我家炫之不好女色,身旁仅有一自幼侍奉他的婢女,此女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我家炫之念其侍奉周全,便收其为通房,亦算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其针线活甚佳,为人老实,日后县主嫁入府中,她定当竭尽心力侍奉。”景王妃笑着说道,“闻听县主对她颇为友善,我亦甚为赞赏。”
“我家真真向来对人关怀备至,无论对谁,皆是如此性情。”宋将军夫人轻叹了口气,又道,“王妃,听闻府上二公子的婚期已然确定?不知二公子的侍妾你们作何处置?”
“此事……”景王妃未料她竟提及灿之,遂微笑着说道,“灿之的通房侍妾不过寥寥数人,除一人突患急症亡故,其余皆是外来之人,待过些时日依旧发卖出去便是。”
“如此甚好,毕竟外来之人侍奉爷们时日尚短,送出去倒也无妨,往后后院清清爽爽,倒也干净。”宋将军夫人面带微笑说道。
“夫人,若是……”景王妃心中了然她的意图,亦说道,“此事并非难事,过两日我便将她遣往清妍处,她那里恰缺一名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