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央在瓦砾间翻滚,怀中的顾星辰体温正在流逝。她摸到他后腰别的青铜钥匙,齿纹与地宫星图锁严丝合缝——这是父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最后筹码。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的刹那,烧焦的《营造法式》残页在雨中显形。朱砂圈出的“申时三刻”下浮出林母的手写批注:“以骨为引,以血为契,方解百年怨。”林未央撕开顾星辰的病号服,星图刺青的裂痕渗出安神香——那是母亲改良的抑制剂,能暂时中和CL-07的毒性。
“撑住……”她将翡翠平安扣按在他心口,玉屑嵌入刺青裂缝。整面墙的监护仪突然同频共振,顾星辰的心跳曲线诡异地平复,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基因链上重写密码。
苏棠的机械残肢在身后抽搐,内置录音器播放出最后的威胁:“董事会……不会放过……”
林未央踹开通往安全通道的铁门,晨光刺破防弹玻璃。怀中的男人轻如朽木,腕间蓝丝带缠住她渗血的手指。她知道,这场手术远未结束——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那些被砌入混凝土的骨头,仍在基因深处哀鸣。
地下停车场的排风扇搅动血腥气。林未央将顾星辰塞进周慕云的黑色轿车,主编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疾点:“刚截获的监控显示,董事会的人在冷冻舱实验室集结。”
后视镜里,仁爱医院的轮廓在爆炸中坍缩。林未央扯开旗袍下摆包扎伤口,染血的布料下露出CL-0723的骨钉编号——与顾星辰锁骨刺青的裂痕完全重合。她忽然明白父亲为何在遗嘱中强调“人即建材”——从1908年沪杭铁路到此刻的急诊室,林顾两家的血脉早已成了最血腥的铆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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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梧桐道的医馆。”顾星辰的德语气若游丝,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勾画榫卯结构,“那里有……最后的解药……”
林未央的泪水砸在他颈间。记忆闪回至二十岁的暴雨夜,顾星辰骑着哈雷摩托载她冲进美术学院,湿透的白衬衫下隐约可见未愈合的缝合线。他说涂鸦是“失败的毕业设计”,而今才懂,那是他用骨头刻下的求救信号。
轿车急刹在林氏医馆的朽门前。腐锈的药香裹着往事呼啸而至——七岁生日宴那晚,母亲在这里为她调配“安神汤”,而少年顾星辰蜷缩在配药室角落,第七根肋骨处裹着渗血的纱布。
梨花木诊台的暗格弹开,泛黄的《汉宫秋月》琴谱裹着油纸。林未央拨动第七根冰弦,地砖下陷成基因图谱模型——CL-07的原始数据流中,悬浮着慕尼黑火灾的真相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