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电话铃响第一声的时候，小橙橙就醒了。

让小家伙自己穿上鞋，去门口的办公室找舅舅玩，白馥便在妈妈的房间里找到装备，直接穿戴整齐就出发往最后一排。

两人一见面，顿时愣住。

“程先生，您怎么还在这？”

上午看他交完费就走了，还以为人不在呢！

程聿为看着她一身行头，忍不住犹疑道：“你不会是要来给我老爸擦洗……身体吧？”

“对啊！”白馥一脸理所当然。

走到程业荣的床边，一边撸袖子，一边说，“既然答应了照顾好您父亲，我就绝不会食言。”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程聿为便全程观看了白馥的清洁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借力使力，他本想帮忙，却愣是没有插手的机会。

看她借着巧劲，给父亲翻身、擦洗，一点都没有汪护工那副吃力至极的摸样，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钟内，从脖子到脚，就全部收拾妥当了。

程聿为大感震撼，并觉得非常神奇。

在白馥端着污水出去的空档，程聿为凑近老父亲，想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却惊奇地看到父亲咧着张嘴，浑浊的眼睛里，竟然都是欣慰，甚至还看着他笑。

顿时心中更加感到震惊。

自从他回来后，一直给他摆着臭脸，嘴里要么是含糊不清地抱怨他和姐姐不孝顺，就是埋怨护工不厚道，刚才听说他又要走，已经板着脸好一会儿了。

“爸，真的没有弄疼你吗？”

程业荣白了儿子一眼，笑脸又没了。

……

等在门口的汪福顺，一看白馥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污水桶，不解道：

“小馥，那家人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亲自去照顾他们？”

如果是小馥关系好的人家，那他以后少不得要多出一点精力在这家人身上。

是他大意了，这家人从开始入住到现在，一个红包也没塞过给他，他难免怠慢了些！

早知道，自己应该多上上心。

白馥看着讨好卖乖的汪福顺，其实他刚才躲在外面往里偷看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但是当时他没有进来帮忙，何尝不是存着看她笑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