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艰难的摇了摇头,便将圣旨递给了夏季,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沉声道:“我本以为最近发生的事情,那背后的一双无形大手便是父皇呢!谁能想到,他竟然将我这么一位堂堂的王爷,贬到荒凉的西潭县去了。”
“西潭县?那个与南麓国接壤的贫瘠之地?”
夏季匆匆看完了圣旨,一脸怒气冲冲道:“圣旨上竟然说,王爷依仗曾经的军功,不念君命,意欲与王妃劫狱,救出疑犯......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陛下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夏季现在也管不了说出的话,究竟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她觉得王爷太过冤屈,这么英勇的一位守关功臣,竟然被说成了倚仗军功,意欲劫狱之人。
看着盛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夏季心中对盛德帝的怨恨更多了几分,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王爷,归根到底,都是季儿拖累了你,我这便去求见陛下,让他收回旨意,要杀要贬,该冲着我来才对。”
盛柏一把拉住了夏季的胳膊,摇摇头,一字一顿,艰难道:“季儿不可鲁莽!”
他心中有太多的话难以说出口,他从南川班师回朝,为了不引起陛下的猜忌,已经主动将虎符归还了,这还不够吗?
他前几日还猜测过,是自己的父皇在背后操纵一切,定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和计划,那轻轻打下去的二十大板,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现在,陛下怎么会突然下了这么一道贬官的旨意呢?
陛下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是担心自己这个英王,才能、名声会超越太子,影响到太子的东宫地位吗?还是担心会影响到他自己的九五至尊之位呢?
“我不会鲁莽行事的,王爷,我只是说说而已。”
夏季拉起盛柏的手,她看着盛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自然明了,王爷内心的苦楚,比自己的更甚。
“王爷,虽然我们无法自由出入王府,但陛下并未说茂叔和路宽他们不可以。”
夏季循循善导,加以宽慰,“不妨派茂叔或者路宽出府打探一番,今日在朝堂之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然后我们再做打算,若陛下无法收回成命,这西潭县,季儿愿意陪你一起去。”
盛柏望着那一脸笃定的夏季,心中无比动容,他的嘴角终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季儿说得不错,是本王自乱阵脚了。”
接着,盛柏走到门外,对路宽小声叮嘱了几声,便又重新折返回来。
是夜,月已西沉。
“小姐,这是您要的夜行衣,您准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