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孙氏娘家这里父子相商,而另一处的三太太周氏的娘家却是乌云密布。
“老二如此糊涂,你作为兄长,也难辞其咎!”周老夫人手里的鸠杖敲在青砖地上,砰砰作响。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未尽到监护之责,任由二弟胡为,请母亲责罚。”周大老爷以头触地,语气里带着痛心懊恼。
“母亲莫要责怪大哥,是儿子自作主张,瞒了大哥。母亲若要责罚,就责罚儿子好了!”周二老爷跪在兄长身侧,急急跟着叩头。
“好啊!”周老夫人气极反笑。“既然你们兄弟如此兄友弟恭,待哪日周家大祸临头了,你们也要这样才好!”
“母亲!”兄弟二人齐齐看向周老夫人,又齐齐磕头认错。
“母亲莫要气坏身子!”周大老爷直起腰背:“二弟也是无法。那周蓝又以当年事情要挟。若二弟不照做,她就会将手书送到御史台。二弟也是怕牵连家里,才出此下策,母亲切莫因此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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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孽障!”周老夫人看向满脸悔不当初的周二老爷。“那丫头当年以此事要挟,逼着我将她记在名下,成了嫡女,可见心机手段。老二当年一念之仁救下那人,如今看来,不过圈套罢了。我原以为周蓝与那人勾结,拿住老二把柄,不过为自己谋个好亲事。现下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她。她的心真是大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狠心一剂汤药下去,一了百了。终归是我妇人之仁了!”周老夫人眼里满是疲惫,腰背佝偻,看着更加老态龙钟。
“母亲!”周二老爷向前膝行两步,语带哽咽地说:“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是!是儿子识人不明,给家里闯下滔天大祸。是儿子罪该万死!”
“好了,二弟!”周大老爷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皱眉阻止。“你就算以死谢罪,祸事已然闯下。那人当日在府里住过,这事无可否认。他与周蓝勾结,有意陷害,让周蓝得了你的手书。一旦探查,与谋逆罪臣有牵扯的事实,我周家哪个能自证清白?这是灭门大罪,周蓝仗着祸不及出嫁女的律例,才如此肆意妄为。当日说与你的话,今日依旧没变。周家一门,荣辱与共,患难同担。二弟莫要再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