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多时辰,婢女们陆续回了院子。看到跪在院子中间面色惨白的满儿,众人惊讶之余,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
清浅把大家召集到院子里,清湄给赵荑搬了把花梨木的高背椅放在廊下。
“和我说说你们这一个多时辰都有什么收获。”赵荑坐下来,淡淡开口,看不出喜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年纪最大的滕管事家的。
滕管事家的是个心实的,见众人看自己,就嗫嚅着开口:“回奶奶话,奴婢离府太久,满儿姑娘让去打听,奴婢不敢到处乱走,就只能带了晴儿去园子逛,看能不能见到旧人。也是凑巧,奴婢和晴儿逛到池塘附近,本来以为碰不到认识的,正泄气想要回来,就远远见了五爷和五奶奶过去。奴婢想去追,不想没走多远,就见有人鬼鬼祟祟跟在奶奶几人身后。那人偏巧是奴婢认识的,是——。”
“清浅!”赵荑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清浅应声出去把滕管事家的带到院子一角,听她细声讲了几句,才又折回赵荑身边,附耳说了。
赵荑冷冷笑了下,目光扫向众人,在清澜、清溪身上停了停。
两人感觉到赵荑的目光,身子都有下意识的瑟缩。赵荑原本觉得清澜、清溪都在掌控中,甚至可以为己所用,但现在对清溪她多了些不确定。一路进京,她几次遇险,清溪都躲在暗处从未现身。按照清澜的说法,她应该有不错的功夫在身,可无论她如何危险,清溪从不伸手。只这一点,清溪就对她没有基本的情谊,必要时,推了她出去挡箭倒是有可能。赵荑对这丫头背后的人很是好奇。她在庄子上醒来那夜脖颈的疼痛应该和清溪脱不开关系,可她之后只一心想回到自己身边的一系列做派,又不似做伪。清溪当时没有杀她之心,这点赵荑确定。那个雨夜,清溪有机会动手,可她没有。单凭这个,赵荑确定清溪不是府里几个女主子的人。既不杀她,又不帮忙,清溪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谁要说?”赵荑挪开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
“回五奶奶话,”清澜往前站了站。“奴婢和清溪是一起出去的,一直在一处没有分开。奴婢两个寻了大姑奶奶院里、大奶奶院里相熟的小姐妹打听,本来还想去二奶奶院子看看,但院门紧闭,奴婢两个没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