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一头糊了泥的短发,不仅湿哒哒的黏在一起,还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狼狈过,但像这样毫无形象可言,还真是头一遭。
他深抬手摸了摸头发,一坨泥就这么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黑瞎子嫌弃地扭过头去,伸手将车窗摇了下来。
余景也不在意,他从旁边找到一包纸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上的泥土。
黑瞎子见状,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用这个吧。”
余景刚想说不用,衣服就被黑瞎子强行盖在了头上。
他撇了撇嘴,虽然衣服上有股子怪味,但好歹比泥水往下流要好得多。
余景头发擦地差不多,又将手伸进衣服里,用为数不多干净的部分继续擦着脖子和手臂上的泥土。
等都擦干了,他这才将衣服从头上拿了下来。
衣服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有些地方甚至还被蹭破了。
“那个什么,你这件衣服,贵吗?”
“地摊货,几十块一件。”
“那就好。”余景把衣服团巴团巴丢在脚边,“回去我给你买新的。”
“行。”瞎子转过头,看着正在用手给麻雀擦拭羽毛的余景,颇有些宠溺地说。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又是怎么在车上的?”
余景说的他,正是此时在后座上趴着,还昏迷不醒的向导小哥。
“我去找衣服的时候,遇到了哑巴张。他说发现村子里有张家的人,计划有变,要求我尽快带你走。”
“等我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就剩下他躺在那儿奄奄一息,幸亏黑爷我包里有药品,不然他这会儿人都凉了。”
“后来我碰上了个张家人,说是你已经出来了,并且给我们准备好了车,让我开着车在那条路上等你。”
张家人为什么会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