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一百多年没回来了,我们稀奇呗。”
归一宗的清宁仙尊少年成才,不到二十岁便名扬四海,一百多年前放弃飞升说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后就杳无音讯。
外界皆传言清宁仙尊飞升失败,身陨道消了。
清宁冲着弗唯神秘一笑,“我这次给你们带回来个小孩儿。”
“小孩儿?”
话音刚落天色渐暗,天穹之上,一头浑身金色的巨鸟在空中展翅翱翔,黄金般的羽毛在天空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清宁在下面挥挥手,就见那巨鸟带着割破虚空的力量俯冲而来。
一阵劲风掠过,弗唯看着眼前的金翅大鹏,心里感叹师叔可真是逼格拉满。
“这就是您给我们带回来的·····”
他将眼前的金翅大鹏上下打量一番,艰难吐出了那两个字。
“小孩儿?”
“对啊。”
清宁示意金翅大鹏将背上的人放下,这时弗唯才看清大鹏背上的一滩血红。
小主,
那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沾满血污的破败外衫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趴在金翅大鹏身上几乎被背羽淹没,像一张薄纸,轻轻一阵风便能吹走。
“还活着吗?”
弗唯瞅了大半天也没看出来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清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眉头微皱,有些犹豫,“我见到她的时候,应该是活着的。”
“那······现在呢?”
“不知道啊。”
弗唯仰头看天,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这清闲而又美好日子就这么水灵灵地结束了。
“奇怪,好生奇怪。”
弗唯探查着昏睡之人的脉象,皱紧眉头还不时发出叹息声。
“你在那嘟囔什么呢?”
清宁不是第一次看弗唯给他人诊治,但一会看天一会看地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待清宁将一杯茶喝完,盘中的糕点吃完,马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弗唯才缓缓起身,一言难尽地瞅了眼清宁。
“你这是什么眼神。”
“师叔······”
“嗯哼?”
“你确定你捡到她时······”
弗唯轻咬下唇,这是他不自信时的表现,“她还是活着的?”
疑问的口气却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清宁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慌乱,“怎么可能?”
“寒毒入体又深重火毒。肺腑俱裂却一息尚存。脉气浑浑而浊乱,其革至如涌泉,出而不返,盖六至已上之脉,可是······”
“说人话。”
弗唯斟酌了措辞,下了最终判断,“活人微死,或者死人微活,看你怎么理解。”
清宁听罢松了一口气,放松下身体早有预料一般,“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弗唯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药瓶递给清宁。
“三清复魂丹?”
清宁不解地接过药瓶,“八品的丹药,珍贵是珍贵但没什么实用。”
“是啊。”弗唯叹了口气,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不再纠结。
“原以为是没什么用的摆件,如今不用上了?”
“寒毒已入经脉之中,火毒又攻入肺腑,人已出死兆,魂魄解离,强留也是废人一个了。”
“怎么会是废人呢?”清宁眉眼含笑,“我清宁的徒弟怎么会是废人呢?”
“她这样······”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闪过,弗唯丧失了表情管理。
“等会儿!”
“谁徒弟?你徒弟?”
“不是,怎么就成徒弟了!”
“我没说吗?”清宁收敛了表情,“从今天起她将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也是归一宗第一百代弟子。”
威压倾泻而出,响彻山野。
弗唯还没来得及阻止,誓言帖已经形成,从来没有搞懂过师叔要做什么的他也只好认下了这个小师妹。
“话说,师叔·······”
“嗯?”
“人家愿意认你当师父吗?”
“······”
“孩子,你是我们家族唯一一个天品灵根,由你做实验对象是再合适不过了。”
昏暗的地牢里,女孩像是待宰的羔羊般被束缚在台子上,数不清的伤口流着血结着疤再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