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知没有用灵力散去酒气,此刻靠在山峰的桃树下,嘴角带着懒散倦怠的笑。
“怀玉啊。”她仰起头,眼角微微发红看着来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让尘师兄见小师叔没来用晚膳,怕您半夜又去翻后厨,特意让我送过来。”
须怀玉放下手中还散着热气的食盒,垂眸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手下不稳。
眼前人分明容貌依旧,墨衣在逐渐暗淡的天光下泛着流光,嘴角总是下意识微微上扬,理应看着意气风发。
但须怀玉就是觉得小师叔哪哪都不对劲,就像好好的晴天却沾染上黏糊糊的死气。
自上次山门一别才不过半年有余,那张本就苍白的脸现在看来更是近乎透明,原本漆黑的瞳孔也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血线。
须怀玉突然就想到宗门大比时五师伯说的话,“归一宗什么时候养上兔子精了?”
墨故知看他手中的食盒不稳,伸手托了一下,还挺热乎。
看来刚出锅不久让尘就装上了。
上头久久没有声音,墨故知打了个响指,“怎么?你是觉得我闻味儿就能闻饱了?”
须怀玉这才回神,笑了笑,“小师叔你已经不用吃饭了好不好,也就大师兄总是想让你尝一点。”
墨故知看着摆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甜粥,也笑了笑,“美食节目许久不见观众,让尘兴奋些也正常。”
其实若是墨故知不去膳堂,让尘会特意来寻她,找人送饭还真是大年五更出月亮——头一回。
但这月亮还就是平白冒出来了。
“有酒,有菜,怎么?”墨故知挑眉,“想和小师叔说点儿体己话?”
须怀玉闻言,摆盘的手一顿,接着轻轻点了点头。
“呦呵?”墨故知坐直了身子,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从储物戒中又掏出两壶新酒,调笑般说道,“说说吧,感情问题,还是心理问题啊?”
须怀玉接过酒,无奈看了墨故知一眼,“小师叔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
须怀玉不想同醉鬼计较,扯了扯嘴角,直入主题,“其实我在神冢的传承人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嗯。”
“嗯?!”
墨故知歪头听着,脸色突然从倦怠到严肃,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完了,一个没防住,好白菜和烂白菜见面了。
她喝了两口甜粥压惊,“他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