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放处）

“喂，小林吗？什么？妈能说话了吗？欸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和徐年的电话后，林煜一撤下了插在老人家身上的针，说得那么玄乎，其实只是加强了回光返照的效果而已。

“年轻人，谢谢你愿意帮我这把老骨头。”

婆婆仍旧躺在床上，但已经有气力说话，这要归功于林煜一的针灸——虽然效果并不长远。

林煜一将这几天的来龙去脉简单告诉了她。

老奶奶脸上挂着丝丝笑容，也许是她用了最大力气挤出来的：“我儿没什么出息，但他还算孝顺，我老婆子能有他为我操办后事，我就放心了，呵呵...”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不到5分钟，徐年便赶了过来。

刚进门，他便跪在自己母亲面前：“妈，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

仅此一句话，他便已经潸然泪下。

“大年，妈这辈子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从来没图到什么。”

“但唯一就是图到个你。”

“你爹走得早，这个家以后就你一个人了。”

“有点出息，去讨个媳妇，别断了我徐家香火。”

“妈有福气，有你这样的儿子，妈会走的很安详...”

徐年早已憋不出来一句话，只是握着自己母亲的手抱头痛哭。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兴许也是这样在妈妈怀里痛哭流涕，哭诉着自己的委屈，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这样听着他的抱怨了。

以后的路，只能自己走，以后的苦，只能他自己吃，以后的累，只能他自己扛。

老人家仍旧面容慈祥地看着儿子，亦如孩童时期的他在自己怀里牙牙学语时地模样，缓缓开口唱着一首童谣：

“红萝卜，咪咪甜，看着看着要过年....”

...

“我们已经尽力了，没能抢救过来，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