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听了方晴的话,心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又问道:“那你家呢?也是这般盘剥百姓的地主吗?”
方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缓缓说道:“我是云南土司之女,当年,我的家人因为反抗官府过重的税赋,被官府无情地抄家灭族。
我那时年纪尚小,有幸得以幸免。
后来,监军太监见我可怜,便将我收入宫中教习,再后来,我就被送到了鲁王府充任女史。
所以,大人,你不要看我会骑马,就误以为我是官宦之女。”
她的声音平淡而又清冷,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凌卫明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满脸愧疚地说道:“原来是我失礼了,之前多有冒犯,还望你不要介意。
等差事办完,你要是想留在我军中,便做个文书或者大夫,凭你的才学和本事,定能有所作为。
若你不想留下,我也绝不强求,定会赠送你百两黄金,让你日后生活无忧。”
方晴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说道:“大人,放心,民女做事一向尽心尽力,既然接下了这差事,就不会耽误大人的大事。”
凌卫明骑在马上若有所思:这丫头终究还是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在她这般气头上,哪怕自己费尽唇舌去解释,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多说无益。
想到此处,他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大军似一条沉默的长龙,缓缓地向前行进着。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影响,失去了往日的轻快。
当靠近曲阜新城时,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久经沙场、对危险有着敏锐直觉的孔生,神色突然一凛,急忙猛地勒住马头,
同时大声下令:“停止前进!”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氛围。
孔生来到凌卫明的面前,神色紧张地禀报:“大人,情况不妙!此地太过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依属下之见,咱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