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肚子上、腿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处,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蠕动的蛆虫,可他们却似已麻木,连驱赶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在他们心中,被这蛆虫吞噬而死,也好过再遭受锦衣卫那无休止的折磨吧。
凌卫明眉头紧皱,抬手捂住鼻子,对身旁的骆思恭说道:“我说老骆,你这诏狱怎的搞得这般阴森恐怖,仿若阴曹地府一般。
在这多待上半个时辰,感觉都要折损三分阳寿。”
骆思恭陪着笑,恭敬地回道:“侯爷有所不知啊,这锦衣卫大牢里关押的可大多是当官的。
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心思狡诈,若不手段狠辣一些,怎能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乖乖招供呢?”
凌卫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把那个兵马司指挥带上来吧,看看他能吐出些什么来。”
两个狱卒闻令而动,片刻之后,便拖着一个半残废的人走了过来。
只见此人的两个膝盖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显然膝盖骨已被挖去。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隐约可见皮肤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遭受过无数酷刑的见证。
凌卫明目光冷峻地盯着他,冷冷说道:“说吧,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若你如实招来,本侯尚可考虑给你留个后,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侯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与你耗着。”
那指挥双眼无神地呆呆看着前方,仿若已经失了魂。
骆思恭见状,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心领神会,舀起一瓢凉水,猛地泼在那指挥脸上。
冰冷的水刺激下,指挥浑身一颤,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先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与决绝,
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能说啊!即便我今日说了,他们也定会天涯海角追杀我的家人。大人,求您给我个痛快吧,莫要再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