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话后便御剑离去。
她亦是于这不照城土生土长的,因此她才能伴在白流萤身边,现下,她也是有些念家了。
“还愣着做甚,不想回去?”
见身侧之人迟迟未有动作,白流萤斜睨他一眼。
“怎会,小七,我们回家。”
他展眉一笑,伸出手,想再次去拉她。
不论如何,总归是回来了。
可她却未搭理,只是唤出玄离,朝着山下的热闹行去。
主事堂:
堂内灯火摇曳,一位年岁已高,满头华发的老者左手拄着权杖,于正中央负手而立,神色威严,略带几分焦急。
虽已年老色衰,但依旧身姿颀长挺拔,依稀能窥见年少时的风采。
得知白流萤要回来,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大门外传来动静,二人相伴入堂。
“爷爷。”
白流萤和殷时朝同时俯身向老者行礼。
见此,棠溪辞连忙上前将二人虚扶起,他先是看了一眼殷时朝,又向白流萤道:
“这便是……”
后面三字他并未说出,因为眼前这一幕令他十分欣喜却又感到不真实。
“嗯。”
她微微点头。
得到答复,棠溪辞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也只是停在半空中。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殷时朝打量了一番,情绪激动万分,眸内水光荡漾。
但终是破涕为笑,哆嗦着说了句:
“好……回来,便好……”
“檀州事端已平,有什么话,爷爷便同他慢慢说吧,我先走了。”
她这样说着,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殷时朝一眼。
他到底会如何做?
“时朝……”
棠溪辞语调哽咽,终是流下两行清泪。
殷时朝见此双膝跪地,亦是湿了眼眶:
“孩儿不孝,负了爷爷期望,也负了不照城的栽培。”
话落,他又双手伏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这是做什么。”
棠溪辞蹲下身子将他拉起,抹去他脸颊上的泪珠。
“什么负不负的,只要你肯回家来,便足够了。”
殷时朝沉默不语,即便这么多年过去,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不罚也曾不骂。
由此,心下愧疚便更浓。
“你与流萤?”
棠溪辞调整好情绪,柔声问道。
“我……”
他苦笑一声,忆起当年,自己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