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呼吸一窒,其他教官的心脏骤停一瞬,少年在这一瞬间把最讽刺、最残忍的一面直白的摆在众人的面前。
无视他们微妙的气氛,谢黎继续嚼嚼嚼,语气没有多正经:“他可以走上去,但不能被逼着架上去,不然,这和古神教会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当个傀儡。
我们新思想,新时代和他们的区别不就在于一个选择的权利吗。
如果没有...”
谢黎笑了笑没继续说什么,用一次性塑料碗把土豆粉和土豆盛了起来,他满足的吸着香气:“总教官要来点吗?”
“...不用,你吃吧。”袁罡有些沉默。
谢黎自己吃了起来,他嚼嚼嚼,眼见总教官还坐在对面不动弹,随口聊家常:“即使我没说过,你们守夜人应该也知道我和小林同学在小时候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事情吧。”
吸溜一口土豆粉,真香!
谢黎眯了眯眼睛:“其实我爸没想把我送精神病院里去的,但是那段时间恰好他外出去海市工地搬砖了,家里就我和奶奶。
阳光精神病院来接林七夜时候,听见别的邻居七嘴八舌的说我脑子也不正常,就顺手把我接走了。
他们骗我奶奶说免费做的体检和检查就把我送回来,但是很可惜...”
“他们没把你送回家?”袁罡接话。
说起这些往事,谢黎的眉宇间既没抱怨也没感慨,他还有心情拿过一个猪蹄来啃:“对,那群缺德的人呐,打着为我好的福利把我在精神病院关了一个月,直到我爸回来。”
想起老谢同志,谢黎扬了扬嘴角,把猪蹄啃啃啃。
袁罡耐下性子和他聊家常:“你父亲去医闹了?”
谢黎瞥他:“什么叫医闹,那叫合法行使公民的合法权利。”
他双手捧了捧下巴,眼神变的有点梦幻:“那一天,我和林七夜正被一团医生围着研究,老谢同志一脚踹开了医院的大门,拿着一把黑色的铁锹,那嗓门大得惊天动地——”
那是谢黎觉得老谢同志最帅的一天,没有之一。
[妈的,就是你们这群缺德医生偷我家?!]
那群白大褂的医生都惊呆了,俨然是不知道这个一拳送人下九泉的大汉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