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尘的语气平淡。

“是吗……到头来，生于工具，死于工具吗？”

强力先生自嘲地笑了笑。

范尘也笑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认真打吧？”

“被你看穿了？”

强力先生反问。

“当然。”

范尘点头。

“如果是我，就不会直接攻击我，而是先杀掉艾琳或者其他市民，慢慢瓦解我的意志。你从战斗开始就没看过艾琳一眼，不是吗？”

虽然他对保护艾琳的能力有信心。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两个人不仅没有攻击艾琳，甚至没有对其他人出手。

除了先动手的邪恶组织干部被制服了之外。

除了加鲁姆。

其他人看起来都好好的。

“我不想那么做。”

“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厌倦了。”

强力先生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我以为终于解脱了，结果又被强制拉到这里？”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

“那个该死的首领用什么绝对命令权之类的玩意儿控制着我……”

“我怎么可能认真打？”

强力先生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对人生的厌倦与绝望。

那是一种麻木。

一种对活着感到麻木的眼神。

仿佛一个活了太久，已经对世间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的老人。

范尘走到强力先生面前，两人对视。

他缓缓开口：“你想死吗？”

“对。”

强力先生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我厌倦了。”

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强调自己的决心。

“我活够了，想做的事情也都做过了。我对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让我解脱吧。”

范尘看着强力先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求生的渴望，只有无尽的疲惫。

“好。你的命，我收下了。”

强力先生愣了一下。

“什么？你把我刚才的话当什么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