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逮不着狐狸,我赔三车苞谷

人群开始骚动,几个老太婆往地上撒盐驱邪。

骆志松冷笑,突然扯开衣襟。

古铜色胸膛上,北斗七星状的伤疤还在渗血珠——那是三日前为救落单猎人,被发狂的狗熊抓的。

"百丈崖的猎户上月折了六个,老叔您儿子..…."

他盯着李猎户,"不是在镇上赌坊欠了二十块大洋?"

雪地里突然响起金属撞击声。

杨猎人拎着个铁盒过来,里面装满银元和盖红章的文书。

"这是县供销社的收购单,按骆哥的法子打猎,皮子能多卖三成价。"

他踢了脚李猎户带来的野兔,"怀崽母兽?这兔子肚皮有刀伤,分明是有人从养殖场偷的!"

人群炸开了锅。

韩小凤趁机展开幅麻布,上面用炭笔画着简易地图:"东边七个村都换了新猎具,狼群现在全往西..…."

她指尖停在西山坳位置,那里标着李猎户的私产。

夕阳坠入云海时,百丈崖村长颤巍巍捧出山神像。

骆志松蘸着朱砂在神像底座画了个北斗,转身将猎枪递给村中少年:"记住,枪口要对着狼,别对着人。"

暮色中,韩小凤悄悄折了根柏枝。

她望着正在教村民绑绳结的骆志松,男人肩头的霜花映着残阳,恍若战甲上的金鳞。

林间忽然惊起寒鸦,某个戴熊皮帽的身影在断崖边一闪而逝,积雪上残留着七趾脚印。

黑虎冲着虚空狂吠,骆志松抚摸它颈毛的手突然顿住——

村口松树上,不知谁用兽血画了个倒悬的狼头,狼眼位置钉着三枚生锈的猎箭头。

韩小凤的手指抚过骆志松额角的汗珠,指尖沾着松脂与雪沫的清香。

男人脖颈后那道新结痂的抓痕蹭过她手背,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

"当家的,"她借着整理皮帽的动作贴近他耳畔,"西山坳的雪松林里,藏着双绿莹莹的眼睛。"

骆志松喉结滚动,将最后个连环套索系在桦树根上。

麻绳突然绷直,树冠积雪簌簌落下,正好罩住他们相贴的身影。

隔着纷扬的雪帘,他望见姑娘冻红的耳垂上,自己年前猎的赤狐毛在轻轻颤动。

"这是百丈崖的谢礼。"老村长捧着陶罐过来,罐口封着浸透熊油的桑皮纸:"去年封山前采的野蜂巢......"

小主,

话音未落,村口土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杨猎人策马冲进晒谷场,马鞍上捆着个浸血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