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秋东面色不渝:“你可知私自铸币是何罪?”
周宇不为所动,伸手把桌上的硬币翻了个面给彭秋东看:
“大人容禀,这个叫寿字币,是我延寿教内部自用的钱币,并不强求他人使用。并且,延寿教有银行可以用寿字币换取金银。”
彭秋东摇头:“那也不行。”
周宇摊了摊手:“大人,我延寿教现在教众已达6万人,这其中虽然大部分人不用发钱,但是至少有一万人要发月钱的。而这月钱每人发个几十文上百文,合计下来就是近百万枚,我延寿教哪里有铜钱来发?朝廷有钱行给我延寿教换钱吗?”
这话一说,倒是让彭秋东都噎住了,因为6万教众真的是沉甸甸的分量。周宇摆出延寿教的体量来,就算他是观察使,也要缓缓气氛,不能太过于强硬。
可能看出彭秋东不好说什么,旁边穿员外服的中年人倒是开口搭话了:
“那只是铸些一当十的铜钱来使就好了,何必铸这么多样式?连一当百的铜钱都有。小民软弱,要是被你延寿教骗了都无处伸冤。料想冕州的衙门,也不敢跟你们说项,铸一枚一当百的百文钱,你们可是赚大了。”
周宇朝他拱了拱手:“这位员外是?”
对方也站了起来:“我是韦州的员外郎,首情县卲仲嗣。”
周宇明白了,这位就是首情县首屈一指的大地主邵家家主。他家族的田地遍布了韦州,可以说在韦州他是一等一的地头蛇,比延寿教在冕州扎根还深。
“久仰久仰。只是邵员外,若是延寿教只做以一当十的铜钱,那时候也照样会有人质疑延寿教的用心。而且我延寿教也不会去建起银行,允诺寿字币必能换换金银了。到了那时,一当十的铜钱反而成了延寿教乱铸钱的实证。”
周宇朝向彭秋东说道:“延寿教的银行开遍冕州8县,哦,欣州的赐庆县也开了。所以若是要换寿字币为金银或者铜币,都是轻易之事。所以大人不用担心延寿教的寿字币害民,若是哪天有人说寿字币在延寿教的银行里换不出钱来,再指责我不迟。”
彭秋东没说话,卲仲嗣又质疑道:“可是那铁钱又怎么说?铁钱价廉,这么小的一个铁钱也是一文钱,岂不是笑话。延寿教铸铁钱牟利确凿无疑!”
周宇拿起桌上的铁钱走上前塞进卲仲嗣的手里,盯着他对他说:
“邵员外,不知道你是只听说了其一不知其二呢,还是故意装傻。这铁钱,可不是寻常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