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楚天齐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冷声道:“就等他们三日。”
魏虎晓表情一怔,愣了半会儿才回过神来,“属下,明白了......”
杨文绍面色一惊,待魏虎晓离开后,望向面无表情的楚天齐,“殿下,您这是......”
“就像先生你说的那般,各省突封水路定有蹊跷,只怕这一万大军想要按时抵达云县,都是难事了。”楚天齐冷笑一声,道:“朝廷的反应,可真快啊!”
“本想借着诸藩进京,皇帝大设鸿门宴削藩之时一度攻京,然我这位皇兄,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杨文绍在边上沉默着没说话,神情上看不出悲喜,理智告诉他齐王能成事的概率极低,但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齐王与他自己,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楚天齐望着远处宣京的城头,陷入了一阵沉思。
自就藩以来,他便无一日不在惦记那个皇位,这些年串联慕党,朝中扶持自己的亲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一年前,整个大宣朝堂已被他渗透的不低了,但那个时候他未反,忌惮并非是楚天耀这个正统皇帝,而是如他一般被分封在各地的诸藩。
他怕自己举兵而反,诸藩顺应效仿,因此,比之朝廷,他这些年更忌惮的是其他藩王。
楚天耀再怎么样,也是先帝钦定的继任之君,于正统名分上就高过他一头,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渗透朝堂,壮实自身兵马是他的第一步,他要做的第二步便是要削弱诸藩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拉上安王楚景辉一同谋逆的原因,是想让其他藩王做出头鸟,做他楚天齐的炮灰,如此一来,他楚天齐就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是,他刚开始为第二步做准备时,却出现了最大的变数,那便是自己一直未曾正眼瞧过的那位皇帝皇兄楚天耀!
近一年来,楚天耀一扫以往昏庸怯懦之形象,变得雷厉风行,他辛苦经营笼络的慕党,竟被这位皇帝用半年不到的时间弄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自己所忧心的大宣诸藩,竟被他用一出鸿门宴整了个调虎离山。
那个自己向来轻视不屑,从未放在眼里的楚天耀,竟然成了他诸多谋划的最大变数,这不得不让楚天齐感到讽刺。
他实在想不明白,往昔那个不问政事,昏庸无才的皇兄怎么会突然之间转性,变得如此雷厉风行,能谋善断!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得,让他感到陌生而又苦恼。
从客观角度来说,确实是他楚天齐小看了楚天耀才导致了如今这副尴尬的局面,然仔细一想,似乎又不能怪楚天齐的过分自信与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