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感到绝望的是,他的出声提醒并未延缓身边将卒死亡的速度,自己这边近万将卒如同肉猪般被看不见的敌人轻松屠戮,他瞪大了眼珠,险将牙齿咬碎,一股未知的恐惧感遍布全身。
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对死亡的未知,葛丹威站在后方只看到一片又一片的兵卒倒地,却根本不知他们因何而死,也不知敌人用了何等鬼魅的手段。
“亢!”的一声响起,飞射而出的弹丸正中葛丹威的眉心,鲜血犹如小河溪流般从他脑门内流出,他瞪大了瞳孔,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席卷全身, 还不待他回味,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犹如无根的稻草轰然倒地,至死,他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至死,他都没有彻底认清缅军与大宣军队的差距,至死,他都没有瞑目......
“呜哇啊!”
看着葛丹威这位主帅身死,缅军士兵发出一阵痛苦而又绝望的哀嚎,甚至已有大半缅兵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将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一副投降之状。
葛丹威带领的这近万缅兵,被藏在暗中的洛重云及六百火枪手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杀的只剩下了七千不到,如此恐怖的速度,焉能让他们不绝望?
“洛统领,咱们受降吗?”躲在山丛中,匍匐在地的火枪手抬头望了一眼边上的满脸兴奋的洛重云,征求着他的意见。
“交战前没听都督的军令吗?皇上派我等驰援淮南,可是亲自下旨说过,要对进犯我国的缅贼尽行剿灭!何为尽行剿灭?那就是不能留一个活口!”洛重云脑中回想起虎啸军将卒伤亡的惨状,嘴角挂起一丝残忍得到笑容。
“那就是不受降了?”那火枪手懵懂地点点头,拉着枪栓作势又要开火。
“谁说不受降了?”洛重云拉住了他的胳膊,瞪着眼道:“受,怎么不受?敌军愿降,哪有不受的道理?”
“啊?”那被他拉住的火枪手懵了,结结巴巴的道:“可您刚刚不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