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吴广文心情沉重的说道:“按理说抄没了那么多贪官污吏的家财,咱们应该有钱才是......但大人你未到任时,新任按察使姜玉河姜大人却将这笔钱交往户部......”
廖志严听后苦笑一声,这件事他刚到黑水时就知晓了,也是从这件事开始,他对姜玉河这位黑水新任按察使的印象很差,那笔抄没黑水贪官的赃款本可以用来安民治灾的,可姜玉河却在自己未到任黑水代政之时将这笔钱上缴给了户部,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拍皇上的马屁,却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笔钱对黑水受灾各地百姓的重要性。
当初廖志严以为有这笔钱安置受灾灾民是完全绰绰有余的,因而从京出发时,根本没有向楚天耀要钱的意思,可现在这笔钱被姜玉河给“送了”,布政司哪还有余银赈济灾民?
吴广文叹了口气,给廖志严和自己倒了杯茶,目光微沉道:“灾民一多,米价又上去了。”
“呵!”廖志严冷笑一声,讥讽道:“咱华夏这千年的老传统就没变过,凡灾民泛滥之地,粮价便会一路水涨船高,因此天灾多伴人祸,百姓总是苦的,官商总是肥的。”
“可不是吗?”吴广文怒而发笑,那笑容充满了悲凉和无奈,“如若不然,民间怎会有‘小灾不够捞,大灾赚不满’的俗语?”
“唉......”廖志严叹了口气,握着茶杯的粗糙大手微微打抖,“灾祸来临之际,灾民困苦之际,却总有奸险小人乘此大捞恶财,每每想及此,我只觉愤懑难平呐......”
“大人恕属下直言,照我看,赈灾之事可以稍缓,推行新政才是重中之重。”吴广文面露正色,振振有词的道:“大人不妨想想,如若咱们推行摊丁入亩之政,当地绅士定有不遵之人,且可借此鞭笞绅士,对不遵新法新政之人罚没钱款......”吴广文眼珠一转,坏笑道,“这样一来,钱不就来了吗?”
吴广文这计策确实厉害,既能够达到推行新政的目的,同时又能扯着新政拉大旗作虎皮,收缴士绅们的罚款用以赈灾。确是个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廖志严“啪”地一拍桌,激动地站起身来,“好你个吴广文,你这脑袋真是有够灵光的,这确实是条妙计。”